蔣衡看著她的背影,手握成拳,壓住心中的鈍痛,逼迫著自己沒有追上去。
如果能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些,他做那個惡人又有何不可。
夜曦離開後,商陸走了進來,“公子,藥只剩兩顆了,夫人那裡還沒有製出來新的藥丸。”
“為何?”
“因為嬰泣實在是難養。”
“讓蒼朮再去一次西蜀南疆境內,不惜一切也要拿到嬰泣。”
“是”商陸本應該退出去,但卻欲言又止。
蔣衡冷聲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
“公子,您為何不告訴夜曦,她就是,就是……”商陸說到這裡卻卡住了,彷彿有千鈞的重力壓得他說不出來。
這件事牽扯過大,他又沒有證據,怎敢妄言。夜曦的身份,不論說出來哪一個都足以轟動鄴城,他又怎能輕易說出口。
蔣衡冷眼掃向他,“就是什麼,你怎麼不說了?”
“屬下知錯。”
“退下。”
……
到了晚間,夜曦和往常一樣服侍蔣衡,中規中矩沒有絲毫錯誤。
夜曦給蔣衡按摩完經外奇穴正欲退出去,卻聽見蔣衡說道,“今晚在這裡就寢。”
夜曦仿若被驚雷劈中,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蔣衡把她當成什麼了?
夜曦忍不住自嘲,在他心裡,你不過是一個侍女而已,侍女侍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夜曦的雙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氣,想到蔣衡所說的救命之恩,旋即又鬆開,緩緩撥出一口氣。
她看過許多話本子,才子佳人,英雄救美,一見鍾情,以身相許。雖然很俗氣,但卻又那麼美好。
為何事情到了她這裡,卻變成了這番境地。
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救命之恩,拿身來償,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反正就要走了,既是如此,權當是還了這場恩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