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金柯,如今卻落得個人間蒸發生死莫辯的結局,難免不讓人唏噓。
夜曦心中雖然感慨萬千,但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安平公主身份尊貴卻遭此劫難,難免讓人扼腕惋惜,所以,您同我講這些又是何意?”
夜曦雖然素日裡愛笑愛鬧看起來心思單純,卻不是個被幾句花言巧語,動情故事便忽悠住的人,反而越是這種時候,她會越冷靜。
人在想讓你相信或者認同某些東西前,都會有所謂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種時候,若是順著他人的心思走下去,便極易落入別人設好的情理圈套之中而不自知。
俞慕白聞言像被噎住了似的,半晌才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今年十九歲,與平兒的年齡相符,又與姑母長得如此相像,接下來的話還需要我說嗎?”
夜曦自然早知道他話裡的意思,這是告訴她有可能是失蹤的安平公主。
夜曦聽著他的話便想笑,在她失憶之前,她便和蔣衡相識,若她真是安平公主,以蔣衡對安平公主的看重,又怎會讓她入府為奴。
這些事蔣衡閉口不提,如今倒是俞慕白先提了起來,怎能不讓人懷疑各種目的。
夜曦親品一口已經稍冷的茶,略微側頭淺淺一笑,讓人看起來深不可測,“夜曦自認只是個尋常女子,沒有那樣的福分。”
俞慕白對她這樣的反應不免有些失望,他自認是一個極為不錯的說客,之前講的那些平兒的往事就是為了讓她引起共鳴,沒想到她竟然絲毫不為所動。
冷靜自持?這心腸得是有多硬。
看她這性子和平兒一點都不想,平兒在幼時連清平殿的花鳥魚蟲被傷著了,都忍不住掉眼淚,眼前這個當真是與她相去甚遠。
俞慕白微不可見地吸了吸嘴角,沉聲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有些太過縹緲,但世上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平兒胸口有一半月形胎記,蔣二哥說你身上沒有,但凡事無絕對,這也不能說明你一定不是。”
“平兒和蔣二哥有婚約在身,蔣二哥霽月清風丰神俊朗,智謀無雙卻又沉穩內斂,是這世上少有的良人,如今靖西侯卻要為他求取安寧,他此時定然十分苦惱,你回去定要替我好好勸慰一下他。”
夜曦忍不住在心中冷笑,這話恐怕不是說給蔣衡聽的,而是說給她聽的。
先前那些話,大抵只是為了給這一句做鋪墊罷了,這是要把當她盾牌,攔了蔣衡和安寧的婚事。
夜曦雖然為人大度,但卻不喜歡做個傻子讓人當槍使。
她還想好好活著,逍遙到長命百歲。
冒名頂替一國公主,攪黃當今後宮之主沈皇后部署這種事,愛誰誰做,她是絕不會去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