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衡在軍中練兵,內宮的太監忽然來了,那太監穿了尋常百姓的衣衫,偷偷將一封信呈給了他,行了禮便匆忙走了。
蔣衡開啟信,便見裡面的落款是安寧。
“蔣二哥哥,有要事相商,事關安平長姐,長興客棧三樓,不見不散。”
安寧不虧是心心念念蔣衡多年的人,一下就抓住了蔣衡的命門。
若是普通的相邀信函,蔣衡定然以各種原因回絕,但一見到安平兩字,蔣衡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
這些年,任何訊息,任何可能,他都沒有輕怠,縱然渺茫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他都從未想過放棄。
只要魏安平沒有死在他的眼前,他便堅信她還活著。
那時年少的他,未免知道情為何物,他只是本能的喜歡看平兒略帶矜貴驕縱的笑顏。
一別經年,那個燦若晨曦的笑顏,早已被歲月沖刷得有些模糊,如今對於平兒的與其說是戀戀不忘,倒不如說是已經成了一種執念。
不過夜曦如今在他的府上,安寧是如何得到夜曦是平兒的訊息的呢?
蔣衡的眉頭緊皺,心中既因為有平兒的訊息而歡愉,又有為夜曦的擔憂。
他一直謹慎入微地掩飾夜曦的身份,為了防止洩露,甚至寧可讓她恨他,也要讓她相信自己不是平兒。
安寧手中的到底是什麼訊息?
蔣衡心中焦急,甚至沒有來得及帶上商陸,便一個人騎著馬去了長興客棧。
他上了三樓,推門而入,便見安寧站在裡面,神色有些緊張、
見蔣衡來了,安寧面上一喜,隨之又有些猶豫,看著蔣衡欲言又止,面色漸漸染上了緋紅。
安寧的貼身侍女見蔣衡來了,便都退了出去,將門帶上了。
蔣衡不喜和安寧獨處,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知公主口中所說的安平公主的訊息是什麼?”
安寧聞言,面上不由閃過一絲失落,隨即被很好地掩飾住了,“蔣二哥哥,你坐下來,我們慢慢說。”
蔣衡略微頷首,坐在安寧對面的座位,“公主,請講。”
安寧到了一杯茶水親手送到蔣衡面前,“蔣二哥哥我見你步履匆匆,口渴了吧,喝些茶水。”
蔣衡素來不喜與人親近,安寧這副做小伏低似的討好並未得到蔣衡多看一眼。
蔣衡接過茶杯,道了聲,“謝公主”
方才來得匆忙,蔣衡著實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這才放在桌上。
這茶水的味道是他從未喝過的,帶著些似有若無的辛辣,蔣衡一心想知道安寧所說的口信是什麼,便沒有多留意。
安寧見蔣衡飲了茶水,肩膀一鬆,似乎少了幾分方才的緊張。
這才恢復往日金枝玉葉的強大氣場,聲音嬌媚地說道,“蔣二哥哥,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是什麼時候嗎?”
蔣衡回想第一次見安寧事情,絲毫沒有印象。
倒是想起來和平兒初見是在他八歲的時候,在清平殿,孃親帶他去探望俞皇后。
那時候平兒四歲,剛剛到他的胸口,手裡捏著一根竹籤,上面扎著一隻憨態可掬的小豬糖人,也不管他要不要吃,直接笑嘻嘻地塞到了他的嘴裡。
一雙圓咕嚕嚕的大眼睛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臉上是開懷的大笑,露出兩排糯米似的小白牙,粉嫩嫩的小舌頭,嫩紅色的櫻桃小嘴喊著小奶音,“哥哥,我喜歡你,這個送給你。”
“蔣二哥哥。”
安寧的聲音把蔣衡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略微頷首,面不改色地說道,“記得。”說話時想的卻是安平。
安寧喜上眉梢,“我就知道你記得,那時候我九歲,失足從臺階上滑了一跤,疼死我了,是你及時過來,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安寧一說,蔣衡才慢慢回憶起來。
平兒失蹤前的那個晚上,拜沈霄行所賜傷了腳踝,這才被送回清平殿,導致後面的失蹤,自那之後他最見不得女孩子受傷跌在地上。
當時進宮去見晉王殿下,經過時見一個小女孩坐在地上哭,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平兒,便走過去安慰了幾句。
安寧笑著說道,“從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蔣二哥哥你不僅樣貌好看,人更好,要是長大之後能嫁給你這樣的人該有多幸福啊。”
蔣衡聞言心中一陣煩躁,安寧讓他過來說平兒的事,怎麼說起她自己來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竟然已經有了婚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