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羽隨石懷到晉王府後,本以為會發生什麼大事,但晉王似乎只是想找她敘敘舊,布了一桌子的酒菜,席間對她有著一種異樣的熱情,加上刻意示好的墨湘婉,三個人氣氛極為詭異地吃了一頓飯。
殷羽幼時很喜歡墨湘婉,覺得她人美心善,堪稱‘巫女洛神,上善若水。’。
但前些日子在羅泯的‘幫助’下把前塵往事都回顧了一番,雖然經歷了一番痛苦,但也算值得,倒是把從前沒看清的事皆看通透了,如今再看她這副溫婉淺笑的樣子,便越發覺得不入眼,三分真七分假,她當真是豬油蒙了眼,竟把那七分假看成了實打實的真情,讓自己走到這番田地。
墨湘婉席間就坐在她的對面,抬眼可見,那張秀色可餐的臉卻讓殷羽覺得有些影響食慾。
不過看在晉王的面子上,耐著性子,殷羽總算是把這頓飯吃了下來。
晉王察覺出殷羽似乎不大喜歡墨湘婉在,便對她道,“宛香,你身子弱,這幾日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不如你先回房暫作休息,等你把身體調養好了,明日本王再帶你出去走走。”
墨湘婉做賊心虛,心中有鬼,也著實不想和殷羽待在一處,欠身行了禮便退下了。
墨湘婉走後,晉王轉身對殷羽道,“丫頭,從前你在本王府上時,最愛去湖心亭垂釣,或下水捉甲魚,眼下已經漸漸入秋,正是魚肥的時候,本王近些日子很是想吃紅燒甲魚這道菜,不如你去幫本王捉幾隻,你再給本王講講你和蔣二在荊州的日子。”
見晉王支走了墨湘婉,又一本正經的樣子,殷羽以為他終於要說正事了,結果卻是做這種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
不,她在九歲的時候就已經被墨緘扔到劍奴所,她那個時候每天想著的事就是如何能吃飽,如何能不被打,如何反擊,如何能在絕境中活下來,哪裡有時間精力想著釣魚捉鱉這種事。
不過,她一開始被施鎮魂那段時間,著實就是這般幼稚,釣魚捉鱉,吃喝玩樂,大抵就是正事中的正事。
但現在,她是殷羽,那種幼稚得可笑的行徑早已和她扯不上半分聯絡。
殷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殿下,我還有要務在身,恐怕不能陪您釣魚捉鱉了,告辭。”
晉王見殷羽轉身要走,伸手去抓住她的胳膊,殷羽的身體本能太過強烈,下意識便出手捏住他的手腕向反方向擰去。
晉王從前雖然也在軍營中歷練過,但畢竟不是專門的練家子,並未防備殷羽,也沒有她的反應那麼迅速,當即被殷羽突如其來的攻擊制住了。
晉王吃痛,嘴裡發出吸氣的聲音,殷羽見自己誤傷了他,立即鬆開。
“抱歉殿下,奴婢沒注意到是殿下,純粹是身體的本能。”
反應這樣迅速,這是經受過怎樣嚴苛的訓練才能達到這種地步,晉王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但卻並未問出口,“無事,我是想把你留下,回京這一路上多虧了你護著本王,若非如此也不知會出了什麼事,本王不多留,就留你在府中多住兩日,你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本王?”
殷羽啞然,這晉王不說什麼事,卻一味地留著她不讓走,也不知是什麼用意。但畢竟她曾呈了晉王殿下的情,也不好拂了他的意思,只好點頭應了,“既然殿下盛情款待,奴婢便在府上多叨擾一日,明日一早便走。”
明日一早蔣衡剛到鄴城,還得轉接犯人,進宮面聖,移交證據,三司會審,這一趟忙下來,不到天黑是忙不完了。
晉王當即擺手,“不行一日太少,怎麼說也得兩日,明日正好是七夕,鄴城的燈會甚為熱鬧好看,實乃是一大盛景,本王定要留你觀賞完之後再走。”
這麼多年,殷羽從未過過七夕,每年七夕的時候大都在訓練,滿腦子想的都是劍法,這般浪漫美妙的節日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奢侈。
殷羽這麼一失神的功夫,晉王便接著道,“此事便這麼定了,明晚在鄴城看完燈會再走,凌飛那小子聽說你回來了,鬧著要你陪他去看燈會,你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也得多留一晚。”
提到蔣逸,殷羽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在靖西侯三個月蔣逸著實給她帶來了許多歡樂,若是沒有他,整日對著蔣衡那三尺玄冰的臉,她不知得煩悶成什麼樣子。
晉王看殷羽不拒絕,這才鬆了一口氣,為了幫蔣二留住這丫頭,他可是把他和蔣逸的面子都拉進去了,此番可得好好記上蔣二這一筆。
晉王隨後當真拉著殷羽去湖心亭捉鱉,命人把湖水放了,將將沒過膝蓋。殷羽脫了靴子,擼起褲腿,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