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五日,身上的傷這才算有了起色,殷羽生滿水泡的雙腳都結了痂,總算是能下床走動了。
掀開帳篷的簾子,便見外面扎堆的帳篷已經撤去,前兩日墨緘便帶著歸來的絕殺回了暮遲山。
白拾在臨走前還來探望了她一回,說是他神乎其技的偷盜本事被閣主發掘了,被提拔成了暗刺,特意過來只會她一聲。
救命與再造之恩,恩上加恩,還說往後定要好好報答她。
白拾臨走前特意把襲風拉出帳篷,神神道道地說了一番話,最終拍著襲風肩膀,意味深長地道了一句,“總之,千萬莫要辜負了殷羽姑娘。”
沒頭沒腦的一番話說得襲風很是雲裡霧裡,不過還是領了他的好意,併為他在迷霧叢林對殷羽的照顧表示萬分感謝。
白拾走得很是瀟灑,只擺手道,“莫需客氣,人生得一摯友,實屬難得。”
她這邊傷未好,沒法趕路,墨緘便讓襲風在此處陪著她。眼下四周只剩下了三三兩兩的帳篷扎著堆。
殷羽去尋了襲風,表明她的傷情已經無礙,兩人這才騎上馬回暮遲山。
方一回到暮遲山,紫宸宮便派了人來尋她,說是杜海棠急著見她。
殷羽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此去大抵是要交代她會分在哪一類中。
她跟著來者,有些心神不寧地去了星宸殿,站到了杜海棠的面前。
杜海棠此時容光煥發,精神很是飽滿,白皙的面容吹彈可破,哪裡像是三十有餘女子。
她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明麗一笑,擺手示意殷羽過去,“小羽,你去這幾日我一直心裡不大踏實,快讓我瞧瞧,可是周身安好?”
殷羽緩步走到她身前三尺處,“女兒很好,勞煩母親掛心了。”
“如此甚好,我聽說你去涅盤那七日並未帶我送你的燕支劍?”
“絕殺涅盤爭奪殘酷,燕支劍雖好,眼下我卻用得不大慣,便還是沿用原先那把,雖不是什麼寶劍,但卻很是適合。”
杜海棠挑眉,面色不大好看,“哦?你是說我予你的燕支劍不合你的心意?”
殷羽忙拜,“女兒不是這般意思,我只是覺得應當先磨合一段時間,否則若是此番我拿著燕支劍去涅盤卻輸了,豈不是折了母親的面子。”
杜海棠微微頷首,“還是你思慮周全。此番涅盤考核你順利透過,自然是應當脫離地下校場,成為一名正式的刺客。但我聽聞你的情況比較特殊,過了絕殺的考核,墨緘卻想把你提到明刺或暗刺裡頭。你覺著你更適合哪一個?”
殷羽沒想到杜海棠竟然要她自己選,這真真是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罕見。
她來暮遲山七年,事事皆是無奈之舉,他們從來不會給她選擇的餘地,眼下此番又是何意?
殷羽看著杜海棠的神色,思量了一會兒,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最終只道,“女兒覺著自己沒有男子的驍勇和身手,並不能勝任絕殺的任務,至於是明刺還是暗刺,女兒倒是沒有什麼想法,聽憑母親的意思。”
杜海棠微微點頭,嘴角帶著笑意道,“既然這樣,倒不如本宮為你選一條獨特的路,你已透過絕殺的考核,便掛在絕殺名下,成為一個可調人員,明刺或暗刺哪裡有任務,便去哪裡領紅葉令。你覺得如此可好?”
杜海棠用商量的語氣同她講話,著實有些驚著了殷羽。
眼下這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倒是比成為一個真正的絕殺好上千萬倍,她默了一會兒,才不疾不徐地道,“女兒沒有異議,謝母親的恩典。”
杜海棠笑得很是慈愛,“你是我的女兒,過去那些年著實有些苛待於你,但那只是想讓你成長得更好,往後,母親便不會為難你了,天高海闊,任你施展。”
她的話殷羽並未認同,但她能有這樣的態度,殷羽已然覺得實屬不易,恭敬地行了拜禮,“謝母親的多年養育栽培。”
從紫宸宮那裡出來,殷羽便將這事講與襲風聽,兩人好好地慶祝了一番。
誅夜閣北是地下校場,從地下校場分選出來的三種刺客,明刺,暗刺,絕殺分別在東閣,西閣和南閣。
眼下殷羽成了獨樹一幟的存在,倒不知該分到哪裡去,墨緘便讓她直接到誅夜閣的指揮中心,幽庭來來領命。
殷羽從小到大都未離開過暮遲山,這對於一個刺客來說自然是不行的,墨緘把殷羽招來,給了她一項任務。
“這是你的第一項任務,到大齊帝都生活三個月,熟悉那裡的風土人情,並且收集大齊朝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