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洋左手握著劍,饒有興致地看著殷羽想耍什麼花招。
同時,殷羽以最快的速度殺到,出劍極快,讓人看不清招式之間的變換。
羅洋只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被那木劍打中了好多次,力道不大,猶如隔皮瘙癢,讓他心中十分厭煩。
一不留神,便被殷羽用木劍打在了腦袋上,羅洋想反擊,殷羽卻忽然轉了一個角度,再次打在了腦袋上,如此反覆了三四次,羅洋終於被激怒了。
他孃的,這是在報復他當時把她的頭按在地上砸嗎?
小崽子這麼記仇,跟羅泯一個德行。
原本積壓在心中的惱火在一瞬間點燃,殷羽和羅泯一樣,都是記仇的小人。
左手用劍很不順暢,若非如此,他根本不至於這樣狼狽。
盛怒之下,羅洋早已將先前說過什麼忘得一干二靜,當即將劍換到右手,蓄足力氣,猛地一劍抽在了殷羽的側頭上。
這一劍下了死力氣,那一瞬間殷羽直覺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似乎也泛起了小星星。
襲風在外面見了,忍不住上前,輕喝道,“阿羽,你沒事吧?”
殷羽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視線模糊的朝襲風的方向笑了笑,讓他放心。然而同時,羅洋卻已握著劍殺到,一腳踢在了殷羽的腹部,直接將她踢飛出去。
殷羽劃過一道弧線,便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還有羅洋的拳腳。
殷羽縮在地上,不知道被連踢帶踹地捱了多少腳。
襲風對著判官怒吼道,“判官,羅洋換手,他輸了,比試結束。”
判官有些不耐煩,似乎沒看過癮。
襲風衝過去拽著他的衣領,對著他耳朵又吼了一遍,他才不情不願地宣佈,“本場比試,獲勝者,殷羽。”
襲風當即飛身躍進了擂臺,單手抓住羅洋的衣領,一掄手臂將他扔了出去。
襲風看著全身是土,雙目緊閉,面部和雙手等裸露出來的面板紅青相間,用手護住腦袋縮在地上的樣子,心中便說不出來的痛楚。
那一瞬間,他雙拳收緊,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羅洋。
只是,眼下阿羽需要他的護衛,襲風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自己的憤怒。卻不自覺溼了眼眶。
當即單膝跪地,動作輕柔地撫上殷羽的肩膀,“阿羽,沒事了,沒事了……”說完將殷羽從地上抱起來,護在自己的胸前,“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殷羽緩緩睜開眼睛,向襲風的懷裡縮了縮,找到了一個舒服姿勢,扯出了一摸笑容,“襲風,我沒有輸。”
襲風吸了吸鼻子,板著臉,聲音清冷地說道,“我是不是說過,平安比輸贏更重要,為什麼不聽?”
殷羽在襲風胸前潔白的衣襟蹭了蹭額頭的汗珠,有些委屈地說道,“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啊,你說……帶我回家。”
殷羽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耍無賴,襲風忽然沒了脾氣,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辦法,走,我……帶你回家,再也不用待在這裡了。”
襲風抱著殷羽,一路進了內城,到了半路殷羽便要下來,畢竟從劍奴所到祭巫閣的距離很遠,襲風雖然眼下身量已經很高,力氣也不小,但卻也只是個少年,這樣抱著她會很累的。
襲風確實已經胳膊痠痛,但他就是不想把殷羽放下來,就像她此時是一個易碎的搪瓷娃娃一般,須得小心護在懷裡,才得安心。
襲風咬咬牙,竟真的堅持把殷羽抱回了祭巫閣,送到了屬於她的房間。
把殷羽放在床上時,襲風的胳膊有些僵硬,甚至有些彎曲不過來。
殷羽側躺在床上,看著他像個殭屍一樣,給自己緩緩地蓋上被子,便忍不住咯咯地笑,“襲風,我是不是太重了。”
襲風僵硬地轉過胳膊,在她的額頭上戳了戳,“不是你太重,是現在的我還不夠強。”襲風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沉悶,正色道,“阿羽,我一定會變得很強大,這樣,你就不用這麼拼命了。”
殷羽拽住襲風的衣袖,亦面色堅定地說道,“我也要變得很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不讓你擔心,同時,也可以保護你。”
襲風看著她緊繃著小臉,一本正經的模樣,心中軟得一塌糊塗。
眼前這小小的人啊,說要保護我呢。
襲風忽然覺得內心格外的滿足,嘴角亦不自覺地揚了起來,“好,但阿羽要答應我一定要先學會保護自己。”
殷羽重重地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