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依舊是老樣子,殷羽坐在角落裡看著這些練劍,她不想再去自討沒趣,也沒有人搭理她。
到了晚間,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帶她去了臥房,她一走進去險些有點傻眼。
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裡面有數不清的木板床,一張挨著一張,密密麻麻。
殷羽忽然有些懷念地宮裡的石板床。
那女人帶著夜曦往裡走,在一處靠窗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是你的床,未來一個月都睡在這裡,明天我給你送換洗衣服過來。”
殷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女人走後,她就穿著鞋倒在了床上,身心俱疲。
九歲的殷羽,小小的人兒,順著窗子向外望著昏暗的天幕,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才第一天而已,未來一個月也不知道該怎麼熬過去。
但是經此一天,她明白,在這個地方,唯一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如果你看起來弱小,那麼,就只有被欺負的命。
殷羽不想再回去看著那些人練劍,躺在床上,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練劍結束的女孩們回來後,有的人直接疲憊地倒在了床上,有的人端了盆子進來擦洗身體。
她們彼此之間的交流並不多,只是有一些聚在一起的小團體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長時間處在重複壓抑的環境中,這些妙齡少女被訓練得猶如沒有感情的木偶,只是不停地練劍,練劍。
因為只有這樣,才有離開這裡的機會。
練習了一天,所有人都很疲憊,多一步都不想再走。
靠窗附近的這些人便端著盆子朝窗戶走去,直接從窗戶把這些髒水潑出去。
這時才有人注意到原本空著的床鋪竟然多了一個人在上面。
但那又怎麼樣,哼,照潑不誤。
綠衣少女一揚手中的盆子,將水順著窗戶潑了出去。當然,一半水灑在了殷羽的床上。
殷羽被澆得臉上,身上全都是水,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睡眼朦朧地看向那個拎著盆子離開的女孩。
殷羽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摸了摸溼透的上半身,這才清醒過來。
被驚醒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殷羽以為那個女孩是故意把水潑在她身上的,當即就火冒三丈地衝了過去。
一把拉住綠衣少女的胳膊,“你為什麼潑我?”
那綠衣少女轉過身,甩掉殷羽的胳膊,“我在潑洗腳水。”
殷羽咬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跟我道歉。”
綠衣少女轉頭就走,“有病。”
殷羽猛地一拽那綠衣少女的胳膊,將她向後拽得一個趔趄,捏著她的手腕,“跟我道歉。”
綠衣少女眼睛瞪過來,伸手就要向殷羽臉上招呼。
殷羽反應倒也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攔住了她。
綠意少女見自己雙手都被她制住了,遂猛地一伸腿,朝殷羽肚子踹去。
殷羽向旁側一躲,再伸腳勾向她用來支撐的那條腿,那綠衣少女當即便失去平衡,雙腿劈叉倒在了地上。
殷羽學著白日打她那少年的樣子,一腳踩在了她的膝蓋上,那綠衣少女當即便疼得齜牙咧嘴。
殷羽順勢一掰那人的小拇手指,眼睛瞪著她說道,“跟我道歉。”
那綠衣少女疼得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聲音極輕地說道,“松……手,我……錯了。”
殷羽呵斥了一聲,“沒聽清,再說一遍。”
綠衣少女加大了聲音,“我錯了。”
“哪裡錯了?”
“我不該,不該把水潑到你的身上。”
殷羽冷著聲音說道,“如果再潑,還是這個下場。”說完便鬆開了那綠衣少女,朝自己的床上走去。
那綠衣少女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自己劇痛的小拇手指和膝蓋,對著殷羽的背影呸了一聲。
之後想所有想從殷羽的床邊的窗戶潑水的人,都忍不住掂量掂量,這新來的似乎也不是那麼好欺負,遂多走幾步去了門口。
殷羽西面隔五個床,是白日那紫衣女孩,她看了看靠在視窗渾身溼透的殷羽,沒作聲。
到了亥時,大舍內的燭火便全都熄滅了。
過了半個時辰,所有人全都沉沉的睡了過去,大舍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只有殷羽還坐在窗邊,睡意全無。
她只有穿的這身衣裳,被子也溼了,只能穿著溼衣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