湟源大陸四八四年,西蜀地宮。
她的意識漸漸復甦,但卻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一切的感官,聽覺,視覺,觸覺,好像都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的存在。
我死了嗎?
我是誰?
感官的失靈讓她喪失了感知時間的能力,不知過了多久,聽覺好像漸漸恢復。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兩個人,又聽了一會兒,不對,是三個人。其中一個人的腳步極輕,似有若無隱在另外兩個人的腳步聲中,不仔細聽很容易漏掉。
其中兩個人身高很高,第三個身高中等。
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越來越近了……
一人身上散發著藥草香,一人身上有種特別的香氣,還有一人身上散發著血腥味,味道極淡,她卻能感受到。
散發著藥香的男人靠向她,摸了摸她手腕處的脈搏,放下她的手之後又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部,雖然力道很輕,但是頭部卻傳來劇痛。
疼,好疼,我的腦袋是怎麼了?
疼痛致使她的睫毛抖動了一下。
散發著藥香的男人說道,“你們瞧,這丫頭命大,活下來了,倒是沒讓我白費四個時辰。”
一個女聲問道,“她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不好說,她的頭部受到了傷害,身體的各項能力還沒有恢復,徹底清醒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少則兩三天,多則十天半個月,也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
再沒有人說話,只能聽見呼吸聲。
“看你這個樣子倒像是很不捨得,真不明白你是要她死,還是要她活。”
那女人說道,“關你什麼事。”
“倒也是,那我走了。”
散發藥香氣的男人走遠,又停了下來,“還不走,有什麼好看的,這丫頭需要靜養,想她早點醒過來就別在這兒杵著了。”
另外兩個人便跟著走了,腳步聲逐漸遠去,一切又歸於平靜。那個散發著血腥氣的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是誰?
另外兩個又是誰?
可能是之前耗費了太多的精力,周圍變得寂靜後,她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直至後來徹底消失。
……
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
她感到有人在向她的嘴裡灌東西,很苦,很澀,苦味讓她的意識逐漸復甦,睫毛一動,眼睛緩緩的開啟了一條縫隙。
一箇中年男人左手拿著藥碗,右手拿著湯勺打量著她,見她的眼睛逐漸睜開,露出了些許欣喜的神色,立即放下手中的勺子和碗,拿起她的左手,開始把脈。
她現在覺得身體還不太聽使喚,全身都沒有力氣,只有一雙眼珠子能動,於是靜靜的看著他檢查自己的脈象。
男子摸完脈象之後,表情有所鬆懈。
“現在能說話嗎?”聲音很熟悉,是之前她恢復意識時那個身上帶著藥香的男人。
她微微張開嘴,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動了幾下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子見狀擺了擺手,“行了,別掙扎了,估計你現在一時半會兒還說不了話,不過不用擔心,估計過兩天就好了。”
……
男子說完盯著她的眼睛看,豎起一根手指放在了她的眼前,“能看見我的手嗎?看得見幾根手指就眨幾下眼。”
她聞言眨了一下眼睛。
“看來聽覺和視覺沒有大問題”
羅成堂拉起她的手,輕輕地掐了一下,“疼嗎?”
她再次眨了眨眼睛。
羅成堂拿起藥碗和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邊,“張嘴,把藥喝了,你最好趕緊好,省著我伺候你。”
她微微張開嘴把藥喝了下去。
……
之後的兩天都是羅成堂喂她喝藥,喝水,直到第三天才開始喝一些稀粥,第四天才能開口說話。
她看著羅成堂,磕磕巴巴地問出了這些天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是誰?”為了說出這幾個字,她廢了好大的力氣,以至於牽扯到了頭部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
“羅成堂”男子云淡風輕的回答。
她想了想發現腦子裡沒有這個人的印象。
猶豫了一會兒,她問出了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題,“那,我……是誰?”
羅成堂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我也不知道你是誰,我只負責保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