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就像加了最後一塊鐵板的鐵桶,堅不可摧,再也無人能威脅,他日太子即位,亦可藉著安寧公主得以保全。
如此錦上添花,如虎添翼之舉,何樂而不為?
他對於侯爺的本性並不十分了解,此時他到底會不會點頭,讓安寧公主入靖西侯府,便成了影響未來誰坐上那把椅子的舉足輕重之所在。
俞慕白想到這裡,便覺得原本十分涼爽的感覺一掃而光,平白生出幾分燥熱來,這涼亭他是待不下去了,他得去一趟參政閣同祖父商議此事。
俞慕白方要離開,便見一個拿著佩劍的小廝走了過來,甘遂見了立即將那人攔了下來,卻發現那小廝拿的竟是他自己前些日子被搶走的那把劍,當即眉頭便皺了起來,冷聲問道,“來者何人?”
那小廝恭敬一拜,“拜見俞四公子,小的是靖西侯府三少爺跟前的順子,有人託三少爺給您送了一封信。”說完奉上手中那把劍,“那送信人讓小人將這把劍還給您府上的那位恩公,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甘遂眼神有些發矇地看著俞慕白,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他根本不知道他成了別人恩公這回事。
俞慕白不會武功,又是俞家的寶貝疙瘩,俞老丞相的心尖子,怎麼能不好生護著,甘遂是俞家萬里挑一,比選媳婦還精細地選出來的,給俞慕白作貼身親衛,不管俞慕白去哪兒都是在明面或暗處跟著的。
從俞慕白十歲起,甘遂就護在俞慕白身邊,就像俞慕白的影子一般時時刻刻跟著俞慕白,眼中只有俞慕白一人,所以在六年前那場皇家圍獵,他才會注意到沈霄行的箭對準了俞慕白,第一時間出手攔下了那一箭,救了俞慕白的性命。這也是為什麼甘遂和俞慕白素日裡這般親近的原因。
俞慕白瞧著甘遂的迷茫的臉,亦有犯迷糊,他和蔣逸似乎並沒有什麼交集,他對蔣逸的瞭解只限於知道他是靖西侯府的紈絝少爺,京城各大玩樂場所的小霸王。
蔣逸那囂張的神仙性子,只聽得進去他二哥的話,連自己老爹靖西候都敢對著幹,怎麼會輕易為別人做事?看來這託他送信的人絕非常人。
俞慕白對那小廝順子說道,“那送信人可還有別的話?”
順子恭敬地應了,“回俞四公子,寫信的人說俞四公子您聰穎機敏,見了這劍便能猜出她是誰了,這信是她給您的。”
俞慕白聞言望向甘遂,甘遂看著劍便想起當夜他潛入侯府,和夜曦打鬥那晚,隨即朝俞慕白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順子應聲便退了出去。
甘遂見順子走遠了,隨即說道,“公子,這劍是那晚潛入靖西候,寧遠將軍的侍女夜曦奪取的那把,所以,送信的人大概是她。”
俞慕白點了點頭,拆開那信,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靖西侯府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靖西候在朝廷上大做文章,蔣衡卻揹著他父親帶回來一個刺殺多名朝廷重臣的刺客,如今這刺客竟然給我送了一封信,要單獨見一面。
我想,咱們倒是不必擔憂侯爺會讓沈皇后的安寧公主入靖西侯府了,蔣衡可是給咱們送了份大禮,如今這大禮自己找上門來了。
有了她,侯爺和沈皇后這親家便永遠都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