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獻媚撒嬌的樣子,便忍不住全身不自在,若是安寧嫁與蔣衡,日後還指不定得膩歪成什麼樣子。
轉念一想,夜曦便忍不住想戳自己的腦門,這是蔣衡取媳婦,即便是不自在,也是蔣衡受著,關她什麼事,遂收斂心神,鎮靜了下來。
夜曦輕聲道,“公子與侯爺素來不大親近,如今自然想從夫人那裡知道侯爺的意思。”說完笑著打量從憫生,“先生當真是訊息靈通,連皇后召侯爺進宮這樣的密事都能知曉得如此及時。”
從憫生並不否認,反倒是挑了挑眉,像個沒正行兒的長輩調笑小輩兒似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促狹,“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請我幫忙?”
見從憫生如此坦蕩卻又不失風趣,夜曦忍不住嘴角上揚,心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從憫生親近她的原因,遂試探道,“先生真是會說笑,您是這京城不顯山露水的高人,我一個小小的侍女,哪裡有分量入先生的眼。”
從憫生輕輕敲了敲桌子,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這個丫頭真是戒心太重,到了我這個年紀,身邊沒個兒女鬧著,難免會覺得寂寞,你就當我是想尋個激靈的小丫頭當女兒養吧。”
夜曦瞧著他裝出那副孤獨老人的樣子便覺得有些好玩,嘴裡卻也不鬆懈,“這京城百萬居民,以先生的財力,想尋個知書達理又善解人意的貴家小姐當乾女兒,亦是輕而易舉的事,想來夜曦是該慶幸先生的抬舉了?”
“出身名門倒是不重要,關鍵是性子要有趣,我瞧著你便不錯。”
夜曦如今在侯府作侍女,蔣衡又存心瞞著她,訊息閉塞,十分憋氣,眼下正需要有個人能幫她打探出訊息送進來。
這從憫生想盡辦法和她親近,甚至不惜在候府安插了眼線,否則又怎會知道她前些日子受傷的事情。如此不合常理之舉未免讓人心中生異,若是謹小慎微的人多半是會有多遠躲多遠,但夜曦遇事素來都是迎頭而上,從沒有過退縮的道理,因此倒是想瞧瞧他是做什麼打算。
夜曦心中打定主意,作出有些欣喜的少女模樣,容顏素淨讓人瞧著便賞心悅目,一雙杏眼澄明而清澈,朝從憫生恭敬一拜,似山溪般清越的聲音從微動的薄唇間緩緩淌了出來,“那感情好,以後可要承蒙先生的照應了。”
從憫生聞言眉眼都染上了幾分笑意,那笑一看便知是來自心底的歡喜,有幾分真情流露的意味,有些感慨的說道,“能讓你這丫頭點一次頭,當真是不容易。”從憫生說完撫掌三下,不多時夜曦便見之前在賭場來找她的那人從廳外走了進來。
夜曦的眼睛毒,便是見過一面的人也能記住,她想起來這人名叫‘貫眾’,是從憫生的侍從。
從憫生吩咐道,“去把東西拿過來。”
那貫眾聞言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拿來了一個小方小錦盒交到從憫生的手中,夜曦瞧著有些眼熟。
從憫生開啟盒子,將那條紅蓮血玉墜拿了出來,遞到夜曦手裡,“若是想求我幫忙,你便必須得把這墜子收下,時刻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