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迷糊之中感覺自己在動,彷彿懸在半空,她睜開眼,便見夜色之中,一男子正將她抱在懷中前行。
雖說那男子丰神俊逸,有姣姣朗月之貌,但是她又不覺得美色是什麼有用的東西,隨即;厲聲威脅道,“喂,放我下來。”
那男子見他醒來,隨即將她放在地上,“你方才,在做什麼?”
“我還沒問你為什麼抱著我,你倒問起我來了?”
“我途經湖心亭見你在那裡倒立,起身後昏倒過去,原想送你回房中休息。”
“哦,那就多謝了,後面我自己走就好了,告辭。”夜曦說完轉身便走,倒是那男子站在原地,聲音清冷地說,“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夜曦聞聲站住腳步,“嗯?記得什麼?”
夜曦對這男子實在無半點印象,說完仔細去看男子的臉,夜晚太黑她看不真切,隨即三兩步走到男子面前,幾乎貼了上去,一寸一寸打量他的眉眼。
兩條濃密的劍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在夜色中閃著光芒,只是這眼眸卻溢滿了寒氣,拒人於千里之外,鼻樑高挺,薄唇微紅泛著晶瑩,她盯得久了倒想跳上去親一口,不過嘴角似有若無的三兩微小鬍渣讓她瞬間打消了念頭。
這幾日她在晉王府閒來無聊看了許多畫本子,大概書中的美男子便是這般模樣,不過那些具是溫柔多情、風流倜儻之輩,眼前這個似乎太冷淡了些,若是評等級只能算中等偏下吧。
她將這人細細打量了一遍,只是想到了這些風流韻事,正經的記憶倒是沒想起分毫,她心中頗為尷尬,總不能一直像老鴇挑雞頭一樣盯著人家吧,這未免顯得忒沒禮數了些,隨即向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但是她該說些什麼呢,那些話本子裡都是怎麼說的?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位公子,我瞧著你好生面熟,難道我們在哪裡見過?”
男子聞言嘴角略微抽動,露出鄙夷的神情,轉身便走,“看來你是一點都不記得了。”
夜曦聽著他的話倒是來了興致,趕忙追上去,“哎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別走啊。”
那男子依舊未停下腳步,夜曦站在原地冥想,看他這副樣子想來是個認識她的,認識她的,那會是誰呢?
轉念一想她終於記起,似乎今日蔣衡回來了。
難道這廝竟是蔣衡?
蔣衡是個將軍,她在心中原本臆想蔣衡應該是一個黑臉美髯的壯碩男子,站在那裡就像一面山峰一般,如此才可以嚇退戎狄十萬狼兵啊,難道竟然是這個面如皎月的瘦弱公子?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她再次追過去,“站住,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寧遠將軍。”
那男子終於站住腳步,但卻也沒有要同她說話的意思,她走到蔣衡面前,一拍他的肩膀,“原來真的是你,真是叫我一番苦找。”
蔣衡斜睨了她放在肩頭的手,“把手拿走。”
至於嗎,我手又不髒,一副上面沾了屎殼郎一樣的表情。不過既然有求於你,本姑娘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
夜曦訕笑兩聲,“哈哈,不要這麼冷淡嘛,咱們好歹相識一場,好不容易見到你,我心中可歡喜了。”
“歡喜得一時間想不起來我是誰?”
“那哪兒能啊,將軍您這些天都去哪兒了,我等您等得花都謝了。”
“西境。”
西境?夜曦想到瞎子說的,她的貴人在西方,難道就是蔣衡?
“不知將軍您去西境所為何事啊?”
“因為你”
夜曦好似一方華蜜堵到胸口,甜得有些暈頭轉向,一個人偷笑,“讓將軍替我操勞,我真是感激不盡,那將軍此去西境具體所為何事啊?”
蔣衡繼續往前走,“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收拾東西,跟我回蔣家。”
啊?這麼快?我在晉王府還沒待夠啊……
夜曦一路追著蔣衡隨他到了晉王的書房,晉王見二人進來,打趣道,“好巧啊蔣二,你在我這偌大的晉王府隨便轉轉便碰到了這丫頭。”
“殿下,這幾日多謝您的照顧,今夜我便帶她回去。夜曦,還不謝過晉王殿下?”
“哦,好。”夜曦朝晉王恭敬一拜,“多謝晉王殿下這幾日的招待,能得到殿下如此厚待民女感到三生有幸,他日定當湧泉相報。”
晉王扶起夜曦,“不必如此客氣,不過是在我府上吃住了幾日,府上雖非金銀堆積,養你一個姑娘家倒還綽綽有餘,若是你想住再住個十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