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從書房出去後便遇見了蔣逸,蔣逸看著她歪頭笑了笑,說道:“小曦子,方才我見晉王殿下和俞家四公子來了,想來今夜他們三人自會暢談一番。
趁著現在二哥不注意,小爺我就帶你出去轉轉,看一看這大鄴城夜景的繁華,如何?”
夜曦自來了這鄴城還沒有去過什麼地方,再加上想對這座城池作深入的瞭解,心中自然是十分願意的。
蔣逸讓夜曦換了身男裝,便將她拉上了自己的馬車。
坐在馬車裡,夜曦撩開簾子向外看去,只見到了夜間這鄴城與白日完全不同,似乎換了一座城池一般,人流比白日少了一些,但近處夜市依舊熱鬧非凡,叫賣聲此起彼伏,卻少了白日的喧囂;遠處萬家燈火,遙望有闌珊之意,寧靜而愜意。
食攤處薄薄的誘人煙霧隨著晚風飄上半空,讓這月夜添上了幾分朦朧,看不真切,卻別有意境。
夜曦沉浸在鄴城的夜景之中,蔣逸卻一直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將她的思緒硬生生拉了回來。
“小曦子,你是不知道,六子巷裡有這鄴城最大的賭坊,叫做淘沙堂。
這靠賭錢謀生的人呢,就如同大浪淘沙,成王敗寇,主要都是得看天命和運氣的,不過呢,手藝自然也是很重要的。
先前小爺在手藝上還欠缺些,再加上手氣也不行,就只半個時辰,便把壓箱底的錢全都輸進去了,差點連貼身衣物都壓出去了,白白遭那些敗家公子哥兒好一頓嘲笑。”
蔣逸說到這裡氣得直撇嘴,夜曦失笑,心道,你還好意思說別人敗家公子哥兒,你自己不就是嗎。
“要不是小爺我懸崖勒馬,估計到時就得要二哥拿錢去贖我去了,若是叫爹爹知道了,又得將我吊起來暴打一頓。
前些日子小爺見你這耳朵還有些用處,今夜你可得好好表現,幫小爺把場子找回來,爺不在乎那幾個錢,只是想爭口氣罷了,今夜你只管好好表現,到時贏回來的那些錢都歸你,如何?”
聽起來不錯的樣子,夜曦爽快答應。
馬車一路行進,到了淘沙堂時方停下來,夜曦隨蔣逸下來,只見這淘沙堂雙門禁閉,門口有兩個魁梧的漢子守衛。
門面很小,幾乎就是一個小酒館的門口那麼大小,門是兩扇極為普通的木門,門上連個匾額都沒有,和蔣逸口中的京城第一賭坊完全不符。難道是走錯路了?
夜曦有些迷茫的望著蔣逸,“這就是那個第一賭坊?”
怕不是全京城就這一家,所以是最大的?
蔣逸聞言看著夜曦如同鄉野村夫一般,“真是沒見識,京城查賭查的嚴著呢,這是人家的高明之處好吧。等一會兒進去你就知道了,到時你可別嚇得腿軟給跪下就是了。”
夜曦摸了摸鼻子,“是嗎”
蔣逸一走過去,守門的兩個漢子見了都恭敬一拜,“三少爺”
蔣逸擺了擺手,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必多禮,微服私訪,低調,低調。”
夜曦看著他的神色,真想上去朝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夜曦跟著蔣逸進了,方才明白蔣逸話中的意思,她沒去過其他的賭坊,但她卻敢肯定這淘沙堂確實是配得上京城第一賭坊的稱號的。
從門口進去,沿著迴廊饒了數個彎,便出現一個長和寬都有三十餘丈的巨大空間,只見寫著‘淘沙堂’的巨大鎏金匾額懸掛在正中間的半空。
向下望去,便是這淘沙堂的真實面貌,是一座中間掏空,四周呈圓形環繞,足足有三層的地下賭場。
蔣逸一臉得意地看著夜曦,“如何,可還當得起小爺對它的評價?”
“還不錯。”
蔣逸指著下面一層正東方向的那一桌,“看見沒,就是那一桌,那一桌是富家子弟常去的地方,若是沒有點家底是不敢去那兒的,否則一炷香的時間就得輸個精光,小爺上次就是在那裡馬下失蹄的。
一會兒呢,咱們還去那桌,在哪兒跌的面兒,就得從哪兒把場子找回來,到時你就在我旁邊聽色子,聽到之後就暗中告訴我,如何?”
夜曦點點頭,“沒問題,不過,我對銀子沒什麼興趣,奴婢想和少爺討點別的東西。”
“你說。”
“是這樣,奴婢孤身一人來了這鄴城,其實呢是想找一位救命恩人,那救命恩人臨走前只留了一把劍給我,劍上的標記我不認得,我現在想找到他報恩他卻無從入手,奴婢是想請少爺幫奴婢找到那個人,您可接受這個請求?”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