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曦沿著山路原路返回,抵達安西城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數不清的蠱人聚集在安西城外,不知疲倦地往城牆上衝,守城計程車兵一直在奮力抵抗。
每隔兩個時辰守城計程車兵便得換崗,因為這些蠱人不僅力氣大,而且永遠不知疲倦,他們這些正常人根本扛不住。
夜曦策馬衝入蠱人之中,一邊厲聲喝道,“停下來。”
她所到之處,周圍的蠱人便開始陸陸續續地停在了原地,平靜地站立。
守在城牆上計程車兵漸漸感受到攻城壓力的減小,全都不明所以地朝遠處望去。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騎著紅鬃烈馬大碗汗血,從遠處一路疾馳而來,而她每到之處,那些躁動不安的蠱人便會恭敬地站在她的兩側,乖順臣服。
站在城牆上的蔣衡自然也看到了,他握著長劍的手,隨著那人的逐漸靠近,慢慢地收緊了。
是她。
商陸看向蔣衡道,“公子,是少夫人,那些蠱人,似乎都很怕她。”
蔣衡定定地盯著她一路策馬逼近,在她即將到達城牆時,沉聲道,“開城門。”
禁閉已久的城門緩緩開啟,一身白衣,駕著紅鬃烈馬的她卻緩緩地停在了城牆之前,仰頭看向城牆之上的蔣衡,嬌俏的笑顏眉眼如畫。
雖然她帶著面罩,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他知道她定然笑了,可他還在氣她的不辭而別,依舊繃著臉,冷冷地注視著她。
夜曦見狀對城牆上喊道,“蔣衡,我找到控制這些蠱人的辦法了。”
話音剛落,夜曦便轉身對著圍在城牆邊的蠱人喊道,“後退三十丈”
所有蠱人聞言全都朝後退去,整齊地列隊站在距離城牆三十丈的地方。
城牆上所有士兵見狀全都傻了眼,過了一會兒,不知誰高呼了一聲,“少夫人威武。”
緊接著,所有士兵都跟著喊了起來,“少夫人威武”
“少夫人威武”
“少夫人威武。”
在震天的吶喊聲中,夜曦策馬疾馳入城,城門內,神色清冷的他站在遠處等待著她。
夜曦躍下馬,快步走到他身前,拉住他的左手輕聲道,“這次是我任性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蔣衡沒有理她,轉身回軍營。
夜曦看向商陸,商陸神色緊張地對夜曦搖了搖頭。
夜曦見狀垮了臉。
完了,這回是真的生氣了,不好哄的那種。
幸好她回來得快,若是再遲一天,估計蔣衡能打到暮遲山去。
隨即快步跟在蔣衡身後,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從前她獨來獨往慣了,如今還沒有調整好她已經不是孤身一人的心態,無論做什麼都需要考慮他的感受。
就像他領兵去西境,她會擔心,她獨自去刺殺武王,他又豈會安之若素?
平亂之後那一晚,躺在自家床上,將她抱在懷中,他尚且心有餘悸,如今沒過幾日,她一個人孤身去了暮遲山,他又如何能不擔心?
夜曦一邊跟在後面,一邊深刻地進行了自我反省,想通之後,決定得好好下一番功夫討好一下某人。
進了營帳之後,蔣衡便坐在桌前兀自翻看各地的戰報,完全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她。
夜曦側身坐在桌上,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看,覺得他這樣面無表情地生氣的樣子莫名有點可愛,忍不住伸手在他線條硬朗的側臉輕輕戳了戳。
他目不斜視撥開她的手,繼續看戰報。
夜曦依舊不洩氣,跳到他身後,在他肩上不輕不重地捏著,語氣誇張地獻殷勤道,“哎呀,我們蔣大人整日不是忙著禦敵,就是忙於軍務,多辛苦啊,快給我們蔣大人揉一揉肩膀,這要是累壞了,誰來保家衛國呀。”
蔣衡聞言神色微變,眼底卻是不自覺溢位了笑意。
夜曦手中的動作沒停,長吁短嘆道,“嘖,這某些人真是太任性了,腦子一熱,想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一點都不考慮我們蔣大人的感受,真是的。蔣大人您說,是不是該軍法處置,打個三百軍棍什麼的?”
蔣衡放下手中的戰報,把她拉到懷裡,“無需軍法處置,家法處置就夠了。”
話音剛落,便俯身吻了上去。
兩人糾纏在一起許久,蔣衡才鬆開了她,面色嚴肅地看著她道,“以後不許再到處亂跑。”
夜曦摸了摸他的下巴,“好,以後不管去哪兒,我都先向蔣大人彙報,蔣大人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