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死之前,嫁的是你,重獲新生之後,我嫁的依舊會是你。”
蔣衡俯身吻上她的眼睛,“定不負卿。”
兩人從床上起身,夜曦服侍蔣衡穿衣服,兩人收拾妥當之後,用了早膳,蔣衡便入宮辭行去了。
北境的二十萬大軍依舊留在京郊協助鄴京整頓,而蔣衡則率先帶兵回西境鎮壓蜀人之亂。
十萬大軍經過昨夜的短暫休整之後,再次開拔,趕回西境。
夜曦也已經收拾妥當,由一眾影衛護送跟在軍隊後面。
上一次,她沒法陪他同往,孤身在鄴京日日擔心,這一次她一定要和他攜手面對。
大部隊先行,火速趕回西境。
到達西境安西城時已經是六天之後,蜀人佔領的城池已經由原來的五城變成了十一城。
被巫蠱囚思控制之後的人對於身體的感官便失去了知覺,無痛無淚,不眠不休,極度亢奮,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直至精血枯竭,身死人亡。
這些蠱人被驅使用於攻擊西境的守城士兵,手法殘暴,血腥不堪,不到一日便可攻佔一座城池。
攻佔城池之後,被控制的蠱人再強行給正常人種蠱,如此往復,毒蠱囚思便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開來。
蔣衡站在城牆上望去,遠處開始有大批蠱人開始朝城門奔來,他們面色慘白,雙眼無神,動作迅速,手中抓著刀劍,不斷揮舞,就像被惡鬼附身的軀殼。
商陸面色緊繃地嚥了口唾沫,“公子,這些人也太恐怖了,這還能算得上是人嗎?”
一直在西境負責主持救治的穆家族長穆憫生蹙著眉頭道,“囚思這種巫蠱會鑽到人腦裡,讓人失去意識,變得極具攻擊力,這些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囚思這蠱非常棘手,在人體內一旦停留七日以上便無法再取出,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蔣衡看著來勢洶洶的蠱人,面似寒霜,“感染之後再去救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毀滅根源,讓這世上再無巫蠱囚思,才能徹底解決禍患。”
穆憫生點了點頭,“不錯,這巫蠱囚思從前我並未聽說過,想來是羅家新培養出來的,南疆羅家原本一直尊崇隱世,而羅家現任族長羅成堂則推崇入世,他擔任族長以來便和大蜀皇室來往密切,在大蜀滅國之前,蜀帝甚至尊羅成堂為國師。”
“若我猜得不錯,這巫蠱囚思便是羅成堂為誅夜閣煉製的。若想徹底解決巫蠱囚思之患,阻止羅成堂才是關鍵。”
穆憫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看向蔣衡,“放眼天下,能讓羅成堂那個瘋子收手的,大抵只有你母親了。”
蔣衡聞言蹙起眉頭,“我母親?”
穆憫生點了點頭,眼睛望著遠處,陷入回憶之中。
“二十幾年前,南疆巫族還未分裂,我們穆家,羅家,墨家都聚居在一起,隱居於南疆的深林之中。我,憫善,憫卿,羅成堂,羅啟堂,墨緘,墨縛這七人都是一起長大的同門同輩。
我性子逍遙灑脫,憫善溫潤穩重,憫卿嫻靜聰慧,墨緘沉默決絕,墨縛嫉惡如仇,啟堂宅心仁厚,而羅成堂則是個肆意妄為的人,他本性不壞,只是行事偏執。
我們七人是族中選定的繼承人,一同接受族中三大家族諸位長老的教導。那個時候我們經常聚集在一起,而羅成堂向來喜歡獨來獨往,除了憫卿,他不願和任何人待在一起。”
“羅家掌巫蠱二術,巫術可以控制人的神志,蠱術可以控制人的身體,故此巫蠱二術確實影響甚廣。羅家一直隱匿在叢林之中不為外人所知,而羅成堂一直積極入世,希望羅家巫蠱二術為世人所知,所畏懼。
若我猜得不錯,當年巫蠱案也定有他的參與,他這麼做,和如今為杜海棠煉製毒蠱囚思的目的是一樣的,只是為了巫蠱二術在天下間廣為流傳罷了。”
商陸嘖了一聲,“為了讓羅家的巫蠱二術為世人所知,竟然做這麼喪盡天良的事,當真是個瘋子。”
蔣衡亦有些擔憂地道,“這樣一個偏執枉為的人,母親勸諫他便會就此收手?”
穆憫生搖了搖頭,“這不好說,只是如今有可能勸動他的,只能是憫卿。”
蔣衡看向商陸,“書信一封,向陛下稟明此事,請陛下釋放母親,護送她來西境。”
“是”
穆憫生聞言看向蔣衡,“你母親是當年巫蠱案唯一尚存於世的知情人,明帝絕不會輕易放你母親出來。”
蔣衡搖了搖頭,“他會答應的。”
穆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