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些詫異,襲風起身,“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看看。”
話音剛落,門口便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斜靠在了門框上,口中叼著一根毛毛草,吊兒郎當的樣子,另一個則戴著斗笠,脖頸中帶著一串佛珠。
兩人都是風塵僕僕的樣子,夜曦又是愣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人來。
“羅泯?修竹?”
羅泯拔出唇角的毛毛草,耀武揚威地露出一口大白牙,“你不是說請我吃喜酒?怎的不給送請帖?我只好自己找上門來嘍?”說到這裡嘴巴往修竹那邊指了指,“喏,還帶著個拖油瓶,額,不,殿下。”
修竹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似乎想走,卻又不知道該不該退出去。
夜曦見出他的不適應,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按在了椅子上,笑道,“修竹,你終於肯見我了。”
當年,他恢復記憶,知道自己是西蜀少主杜碧城之後,便再也不願見她,時隔三年有餘,他能出現在她的婚禮上,她比見到襲風還要驚奇,還要感動。
他能放下國家仇怨,願意再來見她,著實太不容易。
修竹拍開了她的手,“施主請自重。”
夜曦失笑,“哦……如今又遁入空門了,那我可不能動手動腳的了,要尊敬修竹方丈。”
羅泯靠在他的旁邊,勾住他的肩膀,“你快行了,七情六慾都去不乾淨,就別給佛門丟臉了。”
修竹嫌棄的用手肘在羅泯的腹上撞了一下。
羅泯悶哼了一聲,“晚上你等著。”
夜曦看見兩人的樣子有些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
正疑惑著,外邊又傳來了動靜,一抹紫色身影緩緩走向了門口。
人還未到,嬌媚的聲音先傳了進來,“啊呦,哥幾個都在呀。”
夜曦見到來者,亦笑得一臉燦爛,“落歌,你可算有時間來了。”
落歌用衣袖在面上輕輕擦了擦,“那是,我們聽雪閣現在可忙了,我和雪姬兩個人把生意做得那叫一個紅火,為了趕過來參加你的婚禮,我這邊少掙了多少銀子!可得讓你們家侯爺賠給我。”
夜曦失笑,“好好好,賠給你,一天一萬兩。”
落歌嬌柔一笑,“好,一言為定。”
羅泯嘲諷道,“嘖,就知道錢,庸俗。”
落歌撇嘴,嘲諷回去,“老孃喜歡錢有什麼錯,總比你喜歡男人強,你還好意思說我。”
夜曦聞言如同被驚雷轟了個外焦裡嫩,轉身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修竹和羅泯,大徹大悟,終於明白方才那種怪異的感覺是什麼了。
夜曦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羅泯,“恭喜,恭喜。”
落歌聞言不可抑制地笑了出來。
羅泯神色邪氣地攬著修竹的脖子,一臉無所謂。倒是坐在椅子上的修竹,不自在的很。
夜曦見他羞了,也不再鬧他,一群人說說笑笑了許久,總算是到了吉時。
落歌為夜曦戴上鳳冠,為她蓋上紅蓋頭,由襲風背上她出了房門。
穿著正紅色婚服的蔣衡站在轎旁,為她掀起了簾子,襲風則將她平穩地放在了轎子前。
襲風神色柔和地看向蔣衡,溫聲道,“把她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否則景帝陛下,俞家,穆家都不會讓你好過。”
站在一旁也來送嫁的俞慕白點頭應道,“是啊,蔣二哥,我們所有人可都是平兒的後盾,你可得好好照顧她。”
站在門前的落歌,羅泯,修竹也含笑看了過來,不置可否。
蔣衡唇角揚起一抹笑意,“好,在下謹記。”
“起轎嘍。”
歡快的奏樂響起,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此處院子出發,前往鎮北侯府。
拜過天地,夜曦便被送回了房。
俞慕白,白拾,襲風,羅泯,修竹,蔣榮,還有一直在照顧荊月而姍姍來遲的蔣逸,幾人坐在了一桌。
蔣衡給長輩們敬完酒之後,也被拉了過來,蔣榮,蔣逸,白拾,襲風,羅泯幾個沒少給蔣衡灌酒,蔣衡裝醉才算躲過一劫。
夜曦在房中吃了點心,便坐在床上等著蔣衡,直到亥時三刻,她靠在床頭快要睡著才在房門等到動靜。
她起身坐好,不多時,便感覺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自己的身前,修長的手指掀開她的紅蓋頭,那張稜角分明的俊逸面容出現在眼前。
夜曦望著他,兀自笑了,“蔣衡,第二次成親,有什麼感覺?”
蔣衡坐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