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地說道,“是啊,就是堂哥,在房門外呢和尊長閒聊呢。”
夜曦聞言顧不上新娘子不能露面的禮儀,直接跑了出去,便見襲風一身天青長衫站在庭院中。三年未見,人比從前消瘦了,但也比以前更有氣勢了,狹長的鳳眼神采奕奕,比三年前他們一起入宮刺殺時精神了許多。
穆襲風聽見動靜,將目光移了過來,溫潤一笑,眸色溫柔,一如當年他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那般。
隔了一會兒,他溫聲道,“阿羽,如今你是穆家的女兒,我身為兄長,來送你出嫁。”
夜曦亦嫣然一笑,杏眼澄澈,嬌顏在鮮紅如血的嫁衣映襯下顯得越發光彩照人,“好啊,你能來,我便歡喜。”
兩人回了堂內,又說了會兒話,三年未見,他們似乎有說不完的話題,卻又不知從何開口。
夜曦率先問道,“襲風,當年你離開大齊天牢之後,這些年一直在哪裡?”
襲風略微思量,不疾不徐將過去消失那三年緩緩道來。
他被墨湘婉救出了天牢,之後他又混入大齊皇宮之中,想殺了當年害死他父親的兇手,沈皇后沈曼雙。
當年穆憫善最先發現明帝並未種蠱,明帝察覺事情敗露,便授意沈曼雙,讓她裝病選召穆憫善入宮,將穆憫善擒在後宮,秘密殺死。
他前去殺沈皇后,可在最後一刻竟然得知她是他的親生母親,而安寧則是他同母異父的妹妹。
而他之前根本不知道這一點,還一直在利用巫琴斷章控制她的思維,讓她依戀他,對他言聽計從,以便幫他在宮中查詢他父親身死的真相。
而所謂的真相,便是他的母親為了榮耀拋棄了他的父親,還在明帝授意之下,殺了他的父親。
他自幼年便一直自在追尋他父親的死因,調查他的生母到底是誰。為了這個真相他追尋了太多年。
年少時甚至不惜和穆家本家分裂,在穆家舉家隱居大齊聖垂山時,率領父親的舊部留在暮遲山,直至後來在暮遲山遇見了幼年的殷羽。
他這十年來都在追尋這個真相,可真相擺在眼前卻這般猙獰不堪,他一時間承受不了,策馬狂奔,在精神恍惚之時墜入河中,被開往大夏的商船所救,等他醒來之後,已經到了大夏境內。
支撐他多年的苦苦追尋土崩瓦解之後,他陷入意志消沉之中,在大夏得過且過,當過一段時間酒鬼,後來他遇到了一個極好的姑娘。
那個姑娘幫了他很多,讓他漸漸從意志消沉之中走出來,可後來她染了病,他留在她身邊照顧了兩年,直到幾月前,她的病才徹底好轉,他這才得空回大齊來看看。
從穆家人口中得知夜曦這幾年的曲折,忍不住嘆息命運多舛,得知她要補辦婚禮,特意前來參加,送她出嫁。
她的第一次婚禮,他站在人群之中痛苦難忍。
她的這一次婚禮,他已經雲淡風輕,身為一個兄長來送她出嫁。
多年未見,他們的感情未變,只是更純粹,更深厚,像彼此的手足。
夜曦聽他說了這些,亦忍不住唏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襲風消失這些年,她一直心中難安,如今見他從陰霾中走出來,亦為他高興。
夜曦笑著望向襲風眨了眨眼,“你說的那姑娘芳名是甚?年方几何?樣貌如何?脾氣秉性可好?家世背景怎樣?可有婚配?”
襲風見她狡黠的樣子,唇角露出了笑意,搖了搖頭道,“姓白,名秋黎,年方十九,樣貌嬌俏,家世背景也好,秉性純善,有點嬌縱,未曾婚配。”
夜曦嘖了一聲,“竟是十九歲的小姑娘,可比我小了好幾歲啊,真羨慕年輕人。”
襲風失笑,“你如今不只是二十三歲,也沒比她大多少呀。”
夜曦笑著搖了搖頭,“那不一樣,未滿雙十,那便是孩子,你比她大了足足八歲,可不能欺負人家小姑娘。”
襲風神色沉靜地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那姑娘白秋黎,眼神格外溫柔,“不會,素來都是她欺負我。”
夜曦見他陷入回憶神色溫柔得樣子,忍不住唇角上揚,“那你可要抓緊了,等時間長了,人家小姑娘要嫌你老氣啦。”
襲風溫聲道,“我這次回來,便是過來請尊長為我去提親,縱使離開穆家這麼多年,總歸是穆家人,尊長是我唯一的血親長輩了。”
夜曦聞言點了點頭,他的父親穆憫善早在二十幾年前便死在巫蠱案中,她的生母沈皇后,則在當年被廢除皇后之位,沈家倒臺,太子身死之後,便自縊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