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深沉,比起平日裡多了幾分焦急。
“我知道,不會了。”
稽薪點頭承諾。
“聖醫的事,我來查。”
即墨清和繼續說道。
“好。”
“我知你擔心夙夜王,也交給我。”
“好。”
稽薪一連說了兩個好字,她信任即墨清和,就如同她相信夙夜一般,即墨清和聽到肯定的答案,眼神逐漸溫柔,他抬起胳臂牽住稽薪的一隻手。
“未付君託,常有相思。”
稽薪未曾聽過別人真的說情話,只年少時看過一些話本子,說這男女相互愛慕之時,心就會跳的特別快。
稽薪用另一隻手探了探自己的心跳,好像確實有些快。
“這民間話本子,想來也是有些道理的……”
稽薪小聲暗自思量。
即墨清和看稽薪捂著自己心口神遊,也不提醒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獨處時光畢竟珍貴,即墨清和一刻也不想浪費,雖說這兩人氣場頗強,讓人難以直視,但兩個大男人在街上牽手,縱然是都俊朗絕色,看著也賞心悅目,不過毓琴的民風,也沒開放到如此見怪不怪的地步。
“剛剛那人為了看我們,險些撞倒了一個攤販。”
稽薪回過神來,偏頭眨眨眼說道。
“是因為薪兒長得好看。”
即墨清和只是盯著稽薪,答的頗是理所當然。
“如此,也有些道理。”
稽薪深感這皮囊惑人,實不可取。
守在暗處的爍格看這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路過兩人時都捂著嘴偷笑,自家王上還一臉無辜的模樣,心想左相大人境界又高了些。
“公子,該回府了。”
爍格終還是走上去說道。
稽薪看了看天色。
“時辰也不早了,你與辰業去行宮太引人注目,這兩日,就先留在客棧吧。”
即墨清和微微點頭,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毓琴此地複雜,無論何時,我在這兒。”
稽薪嬌俏一笑,清和這樣清貴的人也婆婆媽媽起來了,倒是讓人很是不習慣。
“知道了,放心。”
這天夜裡,即墨清和與辰業在房中,桌上攤著一張地形圖,若是仔細看,這圖與稽薪所畫的圖,幾乎別無二致。
“這是依照我記憶繪製的圖,巫醫族看似簡單,實則機關重重,我相信雖過了許多年,這點重要的關卡,一定是不會變的。”
即墨清和指著圖上標出來的紅點。
“辰業,這些地方你要牢牢記住。”
辰業認真在心中默記這些地點。
“左相放心,辰業定當全力以赴。”
即墨清和拍了拍辰業的肩,隨後走出房間。
辰業和辰良相似的容貌,是這盤棋中最關鍵的棋子,即墨清和自認從來並非善人,他利用辰業,也知其中兇險萬分,但他知道,只有這個方法,才是最穩妥損失最小的方法。
客棧中燭火燃著,毓琴行宮中,寢殿的燭光也未曾熄滅,稽薪將頭髮放下,黑髮掩蓋住她半邊的容顏,被燭火映襯的有些魅惑,只是她面容鎮定,略帶思慮,桌案上擺著的,赫然就是她繪製的地形圖。
“那日本王跟隨雷盛入巫醫族,他步伐輕飄,步步謹慎,想來是因著巫醫族內機關,他才需要在前方開路。”
“爍格一開始未察覺,後來再一細想,所走路線確與臣少時學到的五行八卦陣很是相似。”
爍格回憶道。
稽薪拿起豪筆遞給爍格。
“還記得陣圖嗎?”
“記得。”
爍格躬身,彎腰在桌上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