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和走出殿外之時,丁翰傑已經帶著菏澤飛羽衛進了宮,換掉了宮城重地所有的防衛,一群文臣坐在宮中廣場處不願離開,不停咒罵即墨清和亂臣賊子。
即墨清和也不理會他們,隨著他們去留,只是吩咐全面搜查王宮每一寸土地,時間緊迫,他必須儘快找到稽薪被帶到了哪裡。
稽薪當初突然嚴懲三大重臣,鄭昔澤被完全禁足府中,他或許知道稽薪可能被帶去了哪裡,想到這裡即墨清和立刻去了鄭昔澤府上。
鄭昔澤因著王上不分青紅皂白的罷黜此時正在府中飲酒買醉,即便是侍奴通報即墨清和到了也只是自嘲一笑。
“來,左相大人,你也是來找我喝酒的嗎。”
即墨清和一把將他手中的酒壺扔到一邊。
“鄭昔澤,當初王上為什麼要突然革你的職。”
“怎麼?左相大人要來聽聽我的笑話?”
鄭昔澤推過即墨清和的手大笑道。
即墨清和將手覆在身後。
“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王上一心提拔你這種榆木腦袋當真是聖恩大德。”
鄭昔澤見即墨清和嘲弄怒氣一指。
“你又比我好多少!”
“如今的王上,不是真正的王上,鄭昔澤,我要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訴,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即墨清和一席話突然讓鄭昔澤酒醒了半分。
“不是真正……”
媛水所說另立新君之事,正是即墨清和所擔憂之事,但鄭昔澤是稽薪親培的心腹,對稽薪的忠心即墨清和信得過。
就在鄭昔澤清醒過來細細與即墨清和敘述當日的事時,丁翰傑突然來通稟。
夙夜王,回來了!
當初夙夜陪王師周宗回鄉,中途王師殯天,夙夜也雲遊而去,夙夜雖遠離朝堂,遁入塵世,但昊天朝堂如此大動盪,卻也讓他心生憂慮,如今趕回來,便是擔心自己的妹妹。
即墨清和立刻讓鄭昔澤前去攔住夙夜進宮,自己則前往鴻禎大主司府邸。
此時一個幽黑的密室裡,真正的稽薪被鐵鏈鎖在木架上,肩膀滲出的血跡浸滿了衣衫,映得很是狼狽,她呼吸微弱,顯然是暈了過去。
一盆涼水潑來,稽薪被突然驚醒。
“王上,感覺怎麼樣?現在能說了嗎?”
和頌揮退手下,從暗處走出來說道。
稽薪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
“你們怕本王。”
“哈哈哈哈王上莫不是受了點傷,腦子也不好使了?”
和頌彷彿聽到什麼極是有趣的笑話。
稽薪強撐著抬起頭。
“將本王困在這裡這麼久,卻只有你在這兒耀武揚威,你的主人像個縮頭烏龜一般躲在背後,當真不是怕本王嗎?”
稽薪眼神犀利,和頌下意識的看了側間一眼。
“你已經無路可走了,即墨清和回來了,他明明知道王宮之中的並非是你,但他沒有殺媛水,甚至也沒有拆穿昭溫,而是圈禁了王都眾臣,王上,他這是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您一心委以重任的無雙公子,可是背叛了您。”
和頌顯得有些得意。
稽薪也跟著笑起來。
“與虎謀皮,清和此次眼光可真是不好。”
稽薪無所謂的態度的一時間激怒了和頌,他拔出刀在稽薪臉上比劃。
“王上,您還真是有君主之風,不如我再您身上劃兩道口子。”
稽薪瞥了一眼和頌。
“那又怎麼樣,反正痛的也不是我。”
“對了,解憂蠱,我險些忘了。”
和頌將刀子放下來。
“王上還真是涼薄之人。”
稽薪臉上依舊是嘲弄的笑容。
“彼此彼此。”
“除了即墨清和,您的貼身侍女爍格也在我們手上,王上連她的性命也不在乎?”
和頌將刀輕輕劃過木樁說道。
稽薪很是隨意的歪了歪頭。
“你覺得,本王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侍女做些什麼嗎,你們未免也太小看我稽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