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將手至於桌上。”
稽薪將手拿出來,一旁的男子將金線在稽薪手上纏了一圈,顏安歸拿過金線那頭閉上眼睛,稽薪注意著他的表情,見他眉間輕微一皺。
“解憂蠱?”
顏安歸睜開眼。
“夫人為何來此?”
稽薪沉著嗓子開口。
“聖醫可有解此蠱之法?”
“此蠱若想解,只有一個方法。”
顏安歸的聲調突然顯得有些鬼魅。
“請聖醫明示。”
“殺了下蠱之人。”
稽薪頓時愣住。
“解憂蠱名為解憂,便是解除憂思,此蠱少見,世間更極少人用,有人心甘情願為夫人做此一蠱,既是成全,夫人又何必強求。”
顏安歸琥珀色的眼眸盯著稽薪。
“叨擾聖醫了。”
稽薪半低了頭。
顏安歸向身旁男子示意,男子立刻扶起他,手法很是嫻熟。
“夫人,您的侍女,去的太久了。”
稽薪心中一緊,面上卻不露聲色。
“待回來了,就速速離去吧,這裡並非桃源之地。”
顏安歸走到門前,背對稽薪說道。
“多謝聖醫。”
稽薪依舊擺著老婦人的姿態。
顏安歸沒有再說話,稽薪隱約聽到一絲輕嘆,再側耳時卻又好像只是風颳過林木的聲音。
“夫人。”
顏安歸前腳剛走,爍格後腳便走了進來。
“如何?”
稽薪低聲問道。
“聽到了。”
爍格扶起稽薪說道。
“那便走吧。”
“我們……我們沒錢了,如何付這診費……”
爍格小聲說道,稽薪扶了扶額,倒是忘了這一茬。
“那就只能,溜走了。”
稽薪發誓這輩子她從來沒做過如此窩囊的事,看病不給診金,和上街打劫有什麼分別,當兩人鬼鬼祟祟從後窗翻出去時,稽薪心中就想著這句話。
“夫人,在下現在方便進來嗎?”
雷盛不敢打擾聖醫診病,離著屋子也遠遠的,一直到看到顏安歸走遠後,他方才敲門想與稽薪商量診金的事兒。
屋子裡沒有回應,雷盛覺得有些奇怪。
“夫人?”
雷盛又敲了敲門。
糟了!雷盛突然想起那侍女手中悄悄藏起的錢袋,他立馬撞開了門,屋內早已空無一人,雷盛頓時勃然大怒。
竟敢玩弄巫醫族!
不行,得立刻去找聖醫。
雷盛想著立馬轉身向顏安歸住處跑去,此時顏安歸才剛到自己的府門外,他身子不好,即便是坐轎侍奴們也抬得很是小心,自然慢了許多。
“聖醫大人!”
顏安歸剛下了轎,身後便傳來雷盛的聲音。
“聖醫大人!那個老婦人!她,她未給診金,就跑了!”
顏安歸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噢?”
“是啊!她本說自己可奉黃金萬兩,我才讓她進來的,這可怎麼辦啊?”
雷盛氣喘吁吁跑到顏安歸面前拱手道。
“雷盛,你最近氣血不平,等會我給你開個安神定氣的方子。”
顏安歸開口道。
“聖醫大人,這次毫無收穫,若是被族長知道……”
雷盛見顏安歸似是毫不在意,反而關心起自己,有些憂慮道。
“無妨,我自有應對。”
顏安歸示意雷盛無需在意。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她竟會如此逃走。”
顏安歸語氣中有些意趣的味道,雷盛撓撓腦袋。
“她?聖醫大人您之前認識這個老婦人?”
顏安歸搖搖頭。
“從未見過。”
雷盛一想,不禁對自己撇撇嘴,也是,聖醫大人從未出過聖醫族,怎麼會認識這麼老奸巨猾的婦人。
“那,雷盛繼續去巡邏了,聖醫大人您多注意休息。”
雷盛低頭道。
“有懷瑾在,無需擔憂。”
顏安歸看向一旁小心扶著他的男子,倒是雷盛,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懷瑾,懷瑾也不理會他,只是低著頭扶著顏安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