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幸蒙王上信任,力推臣之行策,但此行正如百官所言,極是危險,但王上依舊能將此事全然託付於臣,臣心中百般謀劃,仍望不負王上絲毫,為了給昊天朝堂和百姓一個交代,在此斗膽向王上請旨,”弗圖大聲道。“若是行策失敗,臣當將性命交給王上,願意接受廷尉司一切刑法。”
弗圖此話一出,眾人譁然,弗圖身為御史臺上卿,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便是左相即墨清和也不能隨意左右他,如今卻是下了如此大的軍令狀作為賭注。
稽薪心中微嘆口氣,她知弗圖的忠心和決心,可這代價,未免太大了,何必如此傻。
但弗圖既然已當眾說出了這些話,稽薪站起身。
“弗圖當為昊天楷模,既然你意已決,那便如此。”
“此次行策,事關重大,既然已是決定如此,必是一往無前,百官當同心同德,共佑我昊天萬民。”
稽薪說道。
“臣等遵旨,吾王萬安!”
百官皆下跪領旨。
此情此景,即便是心中有不同想法的官員也不免有所悸動,或許險中求勝,能為吾國的未來更開天地呢。
內殿裡,稽薪正看著行策的推行力度回折,爍格走到身邊小聲通報。
“弗圖大人到了。”
稽薪揮揮手,爍格示意讓弗圖進來,她將摺子隨手一扔。
“弗圖,宣政院郎中宋文泉其實並不太贊同你的限商之策,而我仍舊讓他參與此謀劃,你可知我深意?”
弗圖拱手。
“王上是想讓宋文泉時時提醒我,不可太過冒進。”
稽薪笑了笑。
“宋文泉是世家子弟,本可憑藉祖上功勳入仕途,他卻堅持參加選官考試,被一步一步提拔上來,足見其心中抱負,他雖是與你政見不同,但我卻希望你們能借此機會時時探討,說不定會有些新的想法。”
“臣明白了。”弗圖低頭領旨。
“還有。”稽薪無奈。“你今日在大殿上一番話,可真是斷了本王的後路。”
弗圖心中驚異。
“臣,臣……”
稽薪擺了擺手,示意無事。
“罷了,看來此事,還真是非成不可了,弗圖,你可真是個實心眼。”
弗圖尷尬低笑,當是一心只想著只要立下軍令狀就可自己全力承擔這責任,沒有想到那麼多啊。
稽薪也略帶笑意,微微搖了搖頭。
“對了,今日清和怎麼告假了?”
“噢,說是身體染恙,病的無法起身,所以不能來上朝。”弗圖答道。
稽薪若有所思。
“如此嚴重嗎?是什麼病竟來的如此洶湧。”
“這個,臣也不知。”弗圖撓了撓腦袋。
稽薪點點頭,心中有了打算:“本王知道了,諸事繁雜,弗圖你先回去準備吧。”
“是。”
弗圖離去後,稽薪又翻閱了幾本摺子,突然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狼毫筆放下來。
“爍格,給我拿套衣服來。”
“衣服?”爍格疑惑“王上要哪種的?”
稽薪想了想:“就平常姑娘家穿的,好看些就行了。”
“好看?”爍格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帶著揶揄的笑意。“王上,我之前看過話本子,說姑娘們見自己心上人的時候都要換身好看的衣服,王上難道是要見哪位俊俏的公子嗎?”
稽薪好笑的點了點爍格。
“本王什麼時候見什麼俊俏公子,是要去看望清和。”
“噢。”爍格低下頭撇撇嘴,隨即又高興起來。“不過那也算是看望俊俏公子啦!”
看望病人自然無需大張旗鼓,稽薪只帶了爍格一人前去,行至即墨清和府邸敲了敲門,一個侍奴開啟了門,見稽薪與爍格站在門口,鞠了一躬說道:“姑娘是有什麼事嗎?”
稽薪眼中含笑:“聽聞清和病了,我來看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