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東巡稽薪並未隱瞞身份,而是浩浩蕩蕩的用著王家行儀,錦鳳車輦,羅裳侍臣,飛羽衛二十四營同行,一路東下,方世作為太尉,自然要與飛羽衛同行保護王上。
“王都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稽薪站在車攆前開口向行禮的即墨清和與弗圖說道。
“王上放心。”
弗圖低頭,即墨清和也同時拱手。
稽薪看著眼前依舊清冷貴氣的即墨清和,忽而生了半分意趣,她向前一步,靠近即墨清和,壓低了聲音開口。
“清和,要想我。”
稽薪滿意的看著即墨清和的耳尖從白到紅,轉身揮袖上了車攆。
能看到一向清風霽月的即墨清和慌亂真是有趣啊,她越想越覺得頗為得意,笑意中更是豔麗,唯獨沒注意到站在原地的即墨清和微微露出一絲瞭然的笑意。
這場博弈,就如同棋局,你退我進,你進我退,看誰最後能將誰困在其中。
出城之時百姓圍觀,稽薪心情大好,臉頰上染上一層粉色,更顯其容色絕麗,有陡然從簾帳縫隙中窺得聖顏的,都說這昊天王上傾城一笑,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無色。
稽薪的車馬在路上行了一個月,撫卹多地,期間即墨清和與弗圖定期快馬呈書最新奏摺。
這天正是離出發之日一月整,稽薪下榻在毓琴郡的行宮之中,毓琴郡地處昊天東部,此地,離巫醫族,應當不遠了。
她思索著,卻聽到高空傳來幾聲尖銳的鳥叫,這鳥叫聲似乎圍著自己的屋子盤旋,稽薪開啟門,只見一隻青鳥急速的俯衝下來。
“小心!”
爍格和守在屋外的飛羽衛皆是立刻拔刀。
“等等!”
稽薪抬起手,示意不要靠近,青鳥飛落到了地上,她蹲下身子。
“本王認識你。”
稽薪戳戳青鳥的小腦袋。
“是他讓你來的?”
青鳥哪裡知道稽薪在說什麼,稽薪輕笑了一聲,抱起青鳥準備進屋。
“王上,這……”
爍格有些猶豫的指了指青鳥。
“無礙。”
稽薪點頭轉身進了屋中。
“你是怎麼找到我這兒的。”
屋裡的稽薪一邊開啟從青鳥身上拿下來的暗盒一邊說道,似是知道青鳥不會回答自己,又低笑著搖了搖頭。
她開啟暗盒中的信箋。
“一月於心,思君愈甚,見竹海似君,觀殿前如你。”
“何時清和也會寫這些東西了……”
稽薪笑著將信箋收起,語氣中卻透著連她自己都未發覺的溫柔。
“小青鳥,你能送信,也能回信吧。”
她站起身,走到書案邊拿起豪筆。
“見臨行之日囑託未忘,吾心甚慰。”
稽薪寫好了拿在手中看了一遍,旋即折了折放到青鳥身上的暗盒中,她將青鳥送到窗邊。
“走吧。”
青鳥極有靈性,振翅一飛上了天空。
稽薪站在窗邊仰頭看天,似是想到了些有趣的事,不禁微微一笑。
“王上,大人們已在前堂候著了。”
爍格在門外輕聲通報。
稽薪頓時回了神,眼中旖旎皆消失不見,她將手覆於身後,一時間身上的威壓陡然綻出。
“走。”
堂中除了鄭昔澤,方世外,還有毓琴郡守司馬安歌以及毓琴守將辰良,一聲王上駕到,幾人趕緊跪下向稽薪行禮。
“起來吧。”
稽薪徑直坐上主位。
“安歌多年不見,依舊如故,每年巡視的巡撫倒是都對你讚歎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