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圖趕緊放下手中的茶。
“那快走吧!”
安樂侯府中,四個黑衣人圍住安樂侯,不靠近他但也不讓他離開,黑衣人手中都未執刀劍,而是手持木支,顯然並非要取他性命。
安樂侯皺著眉看著這四個人。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黑衣蒙面者皆是不言語,安樂侯袖子一甩抬步就想走。四人卻是將手中木支橫起。
“請侯爺不要讓我等為難。”
其中一個黑衣人低聲開口道。
“你們是誰的人?”
夜色下除了習習涼風,安樂侯的疑問沒有一個人回答。
就在此時,即墨清和與弗圖已經到了安樂侯府門外,牆邊一道身影早已等候在旁,見即墨清和前來,上前躬身將鉗在手中的鴿子交給他。
“公子。”
即墨清和從鴿子腿上取下信箋。
“既承一諾,天涯海角,為何透露人前苦苦相逼。”
弗圖歪著脖子讀出來。
“這安樂侯,唱的這是什麼戲碼?”
即墨清和若有所思。
“大概我們不能從正門進去了。”
說著他回頭看了亦冬一眼,亦冬立馬領會。
“是,屬下會守住前門,不讓任何人打擾到公子。”
即墨清和微微一點頭,亦冬躬身往後退去,弗圖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
“左相大人這是……”
還沒等弗圖說完,一旁黑衣人一把拉過他的手臂騰空向上飛去,弗圖嚇得渾身一顫閉上眼,再睜眼,已經是落在了安樂候的府邸院內,他立馬轉身,見即墨清和已經站在地上,只有雲袖衣玦輕微的浮動。
習武之人這飛簷走壁之學還真是有用,回去一定得讓那兩個小子加緊練習,以後好保護王上,弗圖心中暗想。
“弗圖大人,走吧。”
即墨清和抬腳向後院走去,黑衣人也已退到一邊,弗圖連忙跟上。
後院中安樂候正一臉怒氣的看著不讓他移動半步的四個人,若不是怕驚動府裡的侍奴們,此刻怎麼會由得這些人如此放肆。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當朝安樂候府邸也是你們敢造次的地方嗎!”
安樂候再次發問,語氣中雖是盛滿不滿,卻有些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安樂候府自然是無人敢造次的。”
一道清冽聲音傳來,安樂候聞聲望去。
眼前三人,為首之人輕裘緩帶,面目俊雅,一半髮絲束了銀冠,另一半長披於肩上,行走間步步生風,神態甚是淡然,仿若走入的並非高門顯赫的侯爵府邸,而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街市小巷。
另外兩人,一人黑衣蒙面,與困住自己的這幾人無異,另一人明顯年紀要大一些,穿著蒼黃錦袍,胸脯橫闊,只是一雙眼射著寒星,夜色下有些昏暗,安樂候仔細的打量著幾人。
在昊天,外門侯爵不得參政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安樂候也只有節慶儀典時才會進宮拜賀,平日裡他沒有刻意結交官場中人,所熟識的那幾個也多是莫良駿一派。
“你們是何人,為何深夜入我府邸?”
見正主終於到了,安樂候索性也不想著突圍,端起架子來問道。
即墨清和走到院中燈籠明亮處,光影打在他的側臉上,顯出比白日更甚的凌厲。
“本相也很是好奇,為何安樂候在這種境況下,竟還在此糾纏,不願出聲呼喊救兵。”
“本……相……”
安樂候看著清絕孤冷的即墨清和,又看了一眼一臉探究的弗圖,那日春花節時曾在城樓向王上拜賀時見過這位左相大人的背影,這一回想,倒確實相似。
“你是,弗圖大人?”
安樂候突然想到幾年前自己曾在宮宴上與弗圖對飲過幾杯。
“多虧安樂候還記得在下。”
弗圖雖是客氣,但腔調中可沒那麼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