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馮克慌張,馮瑤皺眉。
“是啊,剛剛莊主未讀出這位公子大作,難不成實則粗鄙不堪,叫我等來不過是走個過場!故意戲耍我等!這若水山莊大小姐竟是這般面貌,實在令人嗤之以鼻!”
臺下一時間議論紛紛。
“哎呀……大家……”
馮克急的團團轉,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一腦門汗間偷偷看了一眼稽薪,只見稽薪依舊淡然,彷彿這場鬧劇與她沒有多大關係。
這是王上吧,其實馮克也不太敢肯定,當晚他只遠遠的見過稽薪一面,面見聖主本就心有慌亂。
若只是與王上相似之人,這相貌上乘,才學雖差了些,但只要女兒喜歡,也沒有多大事,我若水山莊家大業大,一個女婿還養得起。
“這位士子,”稽薪突然開口。“現在是我的詩文莊主還未唸完,即便是念完了,小姐想選擇誰也是她自己的事,你這般嘲弄,耍這嘴上功夫,不積些口德,我若是馮瑤小姐,我也定不會選你。”
士子被稽薪的話噎的臉色漲紅,伸手便指向稽薪。
“你這廝有本事就把你的詩文拿出來!”
“獨覽梅花掃臘雪,細睨山勢舞流溪。”
稽薪向前一步道。
士子一愣,臺下眾人皆一愣,半晌忽然有人鼓掌。
“好!”
“好啊!”
眾人紛紛轉醒,馮瑤目光從欣喜到欽佩,一雙眉眼含春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稽薪。
“公子。”
馮瑤輕柔走上前。
“公子才華橫溢,著實讓小女子欽佩,才學上小女子雖未有大成,但也略知一二,望未來能與公子時時討教。”
稽薪見馮瑤說的楚楚可憐又誠懇萬分。
“好說,好說。”
“那公子是答應了?”馮瑤聲音中透出三分激動。
“那公子何時來向我爹提親呢?”
“不可!”
稽薪還沒說話,兩聲不可幾乎同時響起。
馮瑤有些怨懟的看著自己爹,而馮克卻是一臉苦色的看著門口。
剛剛他說不可時只是想著這人身份還需要查驗,但門外的這聲不可卻是立刻驗證了他的猜測。
“左相大人。”
雖是慌張,但馮克還記得禮數,立刻下臺躬身迎接即墨清和。
“即墨清和?”
馮瑤看著遠遠走過來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激盪,他是來……
“聽說左相大人曾說過馮小姐文采甚好,是不是早已私下結緣,此番來莫不是是來搶親的?”
臺下有圍觀人眾議論道,誰也沒發現,此時的稽薪已換了另一種神色,她將一隻手背在身後,半笑著看著即墨清和,頗是深意和隱隱的壓迫。
只見即墨清和穿著紅白錦瑟長袍,寬袖上繡著精緻的雲翔水紋,頭上的朱玉銀冠和腰配上的銀魚皆做工華美,他步伐穩當,挺立清冷,身後跟著四名侍奴皆是青衣長袖,書生打扮,依舊如往日般仙姿綽約,令人心生敬畏。
若是說他與平日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此刻俊美的臉上卻透著幾份無奈。
即墨清和一步步走上臺,沒有看馮瑤,而是走向稽薪,伸手便拉住她。
“走,我們回家。”
臺下一片譁然,這是演的哪一齣?
稽薪覺得好笑,本欲配合,沒成想右手被馮瑤拉住。
即墨清和轉過頭,馮瑤有些賭氣的拉著稽薪的手不鬆開。
見此情景,稽薪看向即墨清和,示意他放手。
即墨清和抿了抿嘴,隨即鬆開。
稽薪轉身面向馮瑤,認真的看著她。
“我不過是一個過路人,配不上小姐,人生在世,實在短暫,希望小姐找一個愛你疼惜你的人,而我,並非是你的良緣。”
馮瑤眼眶含淚,拉著稽薪的手不願鬆開,馮克連忙插入兩人之間。
“這位公子說的對啊!女兒啊,我看今日,今日就算了吧,感謝公子今日顯露文采,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
說著就要拉馮瑤回後堂。
稽薪看著依依不捨的馮瑤,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公子,該走了。”
即墨清和低下頭低聲提醒道。
稽薪耳邊突然有人說話,覺得有些癢,忍不住摸了兩下。
“走吧。”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希望這馮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