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圖心善,莫良駿也確實並非惡意,只是年紀大了一心想著王室穩定,有些操之過急了。
“兩位大人,要不我們就陪莫大人走一趟吧。”
即墨清和微微躬身點頭,鄭昔澤只是把一隻手背在身後,面上依舊有些不好看。
“走吧。”
王殿中,稽薪正在喝一碗醒酒湯,剛剛心中煩躁離席而去,如今被這冷風一吹驟然清醒了一些。
“太常寺卿莫良駿,左相即墨清和,御史臺上卿弗圖,廷尉上大夫鄭昔澤到!”
傳令官高聲呼和。
稽薪將湯碗放於桌案上。
“可來的真齊。”
“王上!”
莫良駿一進殿內就立刻跪了下去。
“臣無心之舉,是臣操之過急,請王上降罪。”
稽薪沒有理會他,而是抬頭看向弗圖等人。
“怎麼?你們是來為他求情的?”
弗圖看了看即墨清和與鄭昔澤,即墨清和依舊無雙公子飄渺仙,鄭昔澤面色倨傲顯然就不會為莫良駿說話的樣子。
“我等是來看熱鬧的。”
即墨清和突然開口道。
稽薪沒料到即墨清和會如此說,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瞬間消散了一屋凝重的氣氛。
“莫卿,”
稽薪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莫良駿,一把年紀了也不容易,輕嘆了口氣扶起他。
“本王知曉你的心思,你盡心勞力籌劃春花節,本王看在眼裡,你多年來鞠躬盡瘁,歷任兩代君王,王師走後,朝堂上就數您資歷最深。”
稽薪說的懇切,令莫良駿心中顫動。
“這昊天之大,還並非完全穩定,本王既為昊天君主,必是要以昊天萬民為重,我如此說,莫卿可還明白?”
莫良駿抬頭,對上稽薪清澈明亮的雙眸,又陡然低下頭去。
“臣,明白。”
“哎說清楚就好了,”弗圖笑開,“莫大人年紀大了,可不就擔心王上這種事,連臣偶爾也會擔心呢。”
稽薪一個眼神,弗圖立馬噤聲。
“王上,”見稽薪沒有剛才那麼大怒氣,即墨清和上前躬身道。
“臣明日想草擬一道摺子,上呈王上。”
“摺子?”
稽薪指間輕輕敲了敲桌案。
“王上若日後確立鳳君,鳳君之親友者,不得為官,不得經商,不得隨意外出,不得結交權貴,以佑王室正統。”
“噢?”稽薪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也就是說,若為了鳳君,就得接受全家被軟禁。”
“臣只為國本考慮,自古宗親干政,屢屢破壞國家穩定,不得不防。”
即墨清和正聲道。
鄭昔澤神情莫測看了即墨清和一眼、
“臣以為,左相大人提議確實有可取之處,若只為國本,此策可行。”
“可……”
莫良駿看了兩位年輕的當權者一眼,終還是隻起了個頭,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
“那就兩日後的朝堂上議吧。”
稽薪袖口一揮道。
“是。”
即墨清和與鄭昔澤皆低頭拱手。
“你們兩今日竟能說一樣的話,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安排好事宜,稽薪笑道。
“臣惶恐。”
即墨清和雖是說著惶恐,可面上透不出一絲惶恐模樣。
稽薪扶了扶額。
“清和,你說惶恐的能不能認真惶恐一回,你說說這幾個人,誰看得出你惶恐了。”
即墨清和少被人如此打趣,輕聲失笑。
“臣,真的惶恐。”
“臣也惶恐!”
鄭昔澤突然大聲說道。
稽薪看向鄭昔澤,
“你說說你惶恐在哪兒了?”
“臣竟能與左相大人說同樣的話,臣,很是惶恐!”
鄭昔澤認真說道。
稽薪當下搖了搖頭。
“你們啊。”
弗圖見狀躬身笑著說道。
“左相大人清朗和煦,鄭大人筆直剛正,兩位各有特色,和而不同,是好事。”
“就數你最會說!”
稽薪嗔怪道。
“王上謬讚。”
弗圖跟了稽薪這麼多年,也算知曉些稽薪的秉性,她雖然看起來冷厲狠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