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薪眯了眯眼。
“清和你今日……”
“臣失言。”
即墨清和無奈一笑,伸手拉過稽薪坐下。
“這樣危險。”
月色正是最朦朧之時,皓月當空,對影成雙,微風習習吹過月下之人衣玦,明麗傾城,清朗正當。
回到府中的莫良駿越想越覺得心中堵得慌,其夫人幼潤見他在屋裡走來走去,端了一碗蓮子羹上前。
“怎麼?今日又是什麼事令你煩憂?”
“夫人,”莫良駿接過蓮子羹扶著幼潤坐下。
“今日弗圖與我說,左相大人,似是對王上有著不一樣的心思。”
“不一樣的心思?”
幼潤開口。
“對,”莫良駿握住幼潤的手,“就如同我對夫人的這般心思。”
“你,”
幼潤臉色有些微紅,
“左相?是那個名滿天下的無雙公子嗎?”
“正是他,”
莫良駿點頭。
“才子佳人,豈不是好事?”
幼潤笑道,
“我素來聽聞這無雙公子品行高潔,才華橫溢,又生的清朗俊秀,乃這世間一等一的人物,王上又是時間難覓的佳人,此番相配,也不為過。”
“可他是臣啊,怎麼能對君主有那種心思?”
莫良駿皺皺眉。
幼潤輕拍了拍他的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百官侯爵,誰又不是王上的臣子,如此想也不算什麼大事了,況且,”想到這兒幼潤低聲笑了笑。
“當年你與我在一處時,不也是如此。”
莫良駿一愣,隨即摟住自己的夫人。
“夫人說的是。”
這邊銳思在城門接了鄭昔澤,卻未回府邸,而是去了城西半坡一處破落的寺廟中。
“你確定是在這兒?”
鄭昔澤皺著眉頭問道。
“回大人,信上說確是此處。”
銳思躬身道。
鄭昔澤近來一直在追查那夜即墨清和調遣飛羽衛之事,想是動靜大了些,竟有人傳信至他府上,說知曉那日所發生之事,願一一詳盡告知。
雖心有疑慮,但鄭昔澤也不願放棄此等機會,便照著對方約定的時間地點來到了這裡。
“鄭大人果然守信用。”
一道聲音從簾幕後傳來。
銳思立刻做防備狀,鄭昔澤伸手攔住他。
“閣下是?”
和頌搖著扇子從簾幕後走出,一付浪蕩公子的模樣。
“在下鴻禎商會大主司,自修。”
“自修?”
鄭昔澤皺眉。
“何以證明?”
和頌拿出鴻禎商會大主司令,
“此令在手,想必鄭大人可以相信了吧。”
鄭昔澤看了一眼和頌手中的玄鐵令牌,將手覆在身後。
“不知大主司深夜約我,所為何事?”
和頌哈哈大笑。
“鄭大人不是都知道嗎,我找你,是為了告訴你即墨清和的秘密。”
鄭昔澤眼中微動,面上卻不露聲色。
“你如此做,是想要什麼好處嗎?”
“不不不,“和頌連連擺手,“在下只是見不慣你們那位即墨大人假模假樣的虛偽樣子,至於好處什麼的,在下根本不在意。”
鄭昔澤眼中寒光更冷了些,和頌見鄭昔澤不說話,笑意吟吟接著說道。
“即墨清和與維運商會利益勾結,與那行首景洪更是權錢交易,對了,這位左相大人,還是維運商會的合議長老。”
鄭昔澤扭頭看向和頌。
“怎麼?難以置信?你既然大費周章調查那晚之事,不正是對他起了疑心?”
和頌笑的更是暢意。
“坊間都傳聞你抱病在床,今日一見,自修大主司倒是活蹦亂跳的很。”
鄭昔澤突然開口道。
和頌將扇子收起在手心輕敲了兩下。
“我鴻禎商會既然是入了昊天,自然要謹慎些,稱恙抱病不過是權宜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