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薪今日難得沒有留在殿內批閱奏摺,弗圖新送來了幾株異域瓊花,說是要種在御花園,稽薪覺得有趣,也跟在一旁準備看看。
鄭昔澤來時稽薪正在園中試一把古琴,因著不熟練,彈的頗為磕磕絆絆,聽到爍格稟報鄭昔澤到了,便收起了彈琴的手,弗圖還在不遠處擺弄他的瓊花,並沒有聽到爍格的通稟聲。
“王上萬安。”鄭昔澤跪行大禮。
“起來吧。”稽薪站起身。
鄭昔澤略帶疑惑的看了看桌案上的古琴。
“剛剛是王上在彈奏?”
“咳咳。”稽薪尷尬咳了兩聲。“難得得空,隨意試試罷了,鄭卿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嗎?”
鄭昔澤低下頭拱手。
“臣想請王上親臨京都尉府。”
“噢?”稽薪目光灼灼盯著鄭昔澤。“鄭卿已經這麼快做到這一步了嗎?”
“臣以為,餌既然已經生效,還是儘快收網的好,以免節外生枝。”鄭昔澤認真道。
稽薪轉身隨意撥了琴絃一聲。
“節外生枝?”
“只是臣有所擔心罷了。”鄭昔澤低聲道。
“鄭卿一向銳利篤行,可難得如今日這般。”稽薪淺淺一笑。
聽到稽薪如此說,鄭昔澤心中波濤洶湧百般思量,躊躇片刻,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王上,折煞臣了……”
“王上,這瓊花種好了!”弗圖拿著小鋤頭從花叢中直起身子有些興奮的大聲說道,轉身卻是看到了正在行禮的鄭昔澤,“鄭大人也在啊。”
弗圖專注於瓊花的打理,一時沒注意到鄭昔澤,如今被鄭昔澤看到自己稍顯窘迫的模樣,倒是有些失禮。
“弗圖本就喜歡花草的培植,在自家也種了些許花草,今日說是得了頗為珍貴的異域瓊花,便是想種在這御花園中,無事大家也能觀賞觀賞。”稽薪開口解釋道。
鄭昔澤看了看將朝服袖口捲成一團有些窘迫卻笑意連連的弗圖。
王室高貴,竟也是能待臣子如此知心的嗎?
“鄭大人,等這瓊花開的燦爛了,你也來看看,這株幼苗找得可是不易,想必一朝生花,也當是花香滿園的。”弗圖笑著說道。
“那就承弗圖大人之情了。”鄭昔澤雖先前心中焦慮,如今見此場景也不禁微微一笑。
“王上,”鄭昔澤轉過身。“對於琴藝,臣倒略知一二,王上若是找不到好的陪練之人,臣隨時都可以。”
稽薪狡黠笑了一笑。
“鄭卿的琴藝本王自然是知曉的,那時鄭卿作《子都》之曲,鏗鏘有力極是震撼人心,難得佳作。”
鄭昔澤不知道稽薪早已知曉自己曾作此曲,被稽薪突然點明反而有些不自在。
“臣不知王上也聽過此曲,王上謬讚。”
“鄭卿不必謙虛了,京都尉事畢後你便每月十五,二十進宮教本王這琴藝之法吧。”稽薪難得露出女兒嬌態。“本王常年忙於政務,細想下來,竟是不會什麼技藝,實在有些,枉費了好時光。”
鄭昔澤看向稽薪也露出淺淺笑意。
“臣遵旨。”
弗圖扛著鋤頭撓撓頭,這氣氛,怎的如此奇怪。
是夜,京都尉府火光瀰漫。
“救火啊!救火啊!”衙役們紛紛大喊,楚文洋連鞋子都沒穿好就從房中跑出來。
好在火勢並不大,很快就被撲滅。
“怎麼回事!誰縱火的!”楚文洋大聲喝道。
衙役們灰頭土臉紛紛低下頭:“沒,沒看清。”
“不好了大人!大牢裡關的那些人,全都跑了!”一個衙役驚慌的跑過來說道。
“跑了?”
楚文洋氣得直髮抖。“那麼多人一定跑不遠,給我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一隊衙役浩浩蕩蕩往街面上跑。
從大牢中逃出來的都是因為言論之事被監禁的百姓,婦孺老幼都有,在王都中自然也跑不快,衙役們很快就在街道上攔截到了這一群人。
“王都之內竟敢縱火燒京都尉妄圖逃獄,你們好大的膽子!”衙役們將逃跑的百姓們圍起來,楚文洋站在中間大聲呵斥道。
“我們本就沒犯什麼事,為何抓我們!”人群中有年輕人忿忿不平道。
“沒犯什麼事?“楚文洋冷哼,“王都之內,謠言惑眾,這便是重罪,即便本官當場斬殺你也是合情合理。”
聽到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