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稽薪不見自修前來,心中雖是有些不安,卻也沒法短時間找到自修,便帶著弗圖回到落腳的客棧。
兩人踏進客棧,原本人來人往的客棧此刻卻是半個人影都沒有,弗圖恐防有埋伏,將稽薪護在身後。
“長公主此次出行,可是誰也沒有告訴。”
一道清冽男聲傳來,稽薪抬頭,即墨清和緩緩從二樓走下,多日不見,即墨清和還是那般模樣,無雙公子的樣貌,霜色寬袖長袍,就連面見君主也是走的從容不迫,仿若從虛空中來,走時也不會帶任何留戀。
稽薪眼神一亮,向前一步將手背到身後,長公主氣場驟然綻開。
“清和來到這兒,可是誰也沒有告訴。”
即墨清和額首鞠躬。
“自然。”
“清和果真是知己人,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稽薪問道。
“鄭昔澤算是月落有些名氣的學子,當街賣畫之事我也有所耳聞,昨日長公主買畫之舉傳出,根據流傳的身形相貌和言語習慣,臣略一猜測,便知應是長公主。”即墨清和答。
稽薪覺得有趣。“清和對本宮如此瞭解,果真天賦異稟,既然你知道他是有才之人,又為何不招攬他?”
“臣以為,有才不如有報國之心,我想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才能將自己的才學真正用於社稷。”
即墨清和從善如流。
“清和果然心細。”稽薪看向即墨清和。
即墨清和被稽薪一盯,本來穩如泰山的心神突然有些不知名的慌亂。
“不過臣昨日稍晚時看到,鄭昔澤似乎進了選官署,想必是去報名參加選官考試了。”
即墨清和低頭道。
“好。”稽薪欣慰一笑,看來是想通了。
“長公主,臣此次來,是來護送長公主回王都的。”即墨清和繼續說。
稽薪皺眉。“本宮本就微服私訪,如今雖對月落了解一二,卻還有許多未去之處,不打算如此快回去。”
即墨清和似是知曉稽薪會如此說。“長公主,國不可一日無主,長公主您離開多日,朝政上定有許多事需要您定奪,況且您昨日已在月落都立了名聲,現在王師不知道,不代表他不會聽到風聲,若是讓王師知曉您貿然離開國都……”
“好了好了。”稽薪見即墨清和提到王師,頓時有些頭疼。“今日再看一日,明日回都。”
即墨清和長舒一口氣,其實他也不想拂了稽薪興致,只是他接到線報,昨日夜間邊境突現大批流民,似是在探查什麼,即墨清和擔心月落將變,長公主呆在這裡不安全。
“清和,你在這裡也有一段日子了,不如你帶本宮走走吧。”
即墨清和點頭稱是。
稽薪屏退左右,和即墨清和並肩走在街上。
“自修說月落有最大的中古樓,不知清和可知道?”
“自修?”即墨清和重複了一遍。
“是本宮昨日剛認識的朋友,很是有趣,要是有緣,也帶清和你見一見。”稽薪顯得有些開心。
即墨清和想到了什麼眼神暗了暗,隨即微笑。“能得殿下讚賞之人,臣確實很是好奇。”
稽薪擺手。“你我在外,無人認識我們,就不要自稱臣,你就喚我姓名吧。”
即墨清和立刻拱手。“臣不敢。”
“你啊……”稽薪氣結,罷了罷了。
即墨清和帶著稽薪登上中古樓,中古樓位於月落的最高處,向遠方望去,屋簷翻飛雕樑畫棟,只覺得生機勃勃讓人欣喜。
“殿下,這月落光輝明媚時,也曾被當做五洲發源之地,無數人來到這裡,瞻仰盛世朝景。”
即墨清和說道。
“噢?”稽薪轉頭。“聽清和語氣似是下半句。”
“殿下英明。”即墨清和點頭。“臣以為,這不過是月落陷落前其國師淵翔造出來的話本子罷了,盛世將開,必是有明君,也必是在昊天。”
即墨清和眼底暗流湧動甚是璀璨,離得太近稽薪都能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清和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等恭維之語。”稽薪失笑。
即墨清和退後一步低頭。“臣句句心聲,讓長公主見笑了。”
“行了,清和別動不動……”說著就要扶穩即墨清和。
“長公主!飛羽衛緊急信函。“還未等稽薪碰到即墨清和,弗圖就急匆匆的從臺階跑上來、
稽薪收回手,接過弗圖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