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宴會開的五味陳雜,有人坐立不安,有人得意滿志。
晚些時候稽薪入住君樂宮,夜色下她與即墨清和靠在屋頂脊樑處,這種地方最安靜也最不容易被人監聽。
“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今天要激怒他?”
即墨清和溫潤道,稽薪點點頭。
“這裡非常奇怪,尤其是……”
“宣朔。”
稽薪接著說道。
即墨清和一向對稽薪的敏銳很是欣賞。
“身為君王,醉心他事並非罪責,只是他對穆楓的縱容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若是說蘇素宜是他用來制衡穆楓的工具,這個工具,根本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
“蘇素宜更像是他的棋子,還是放在懸崖邊的棋子。”
稽薪隨著即墨清和的話陷入思索。
“宣朔似乎在等什麼,或許說,他自己必須選擇什麼。”
即墨清和聲音沉穩。
“我今日那麼做,一面是為了看他性情,另一面……”
他將稽薪摟的緊了些。
“我不喜他碰你。”
稽薪忍不住笑出來。
“你吃醋了!”
“對,我吃醋了……”
即墨清和露出一抹笑意。
他這樣直白,倒是讓稽薪臉上更紅了些。
“康平局勢比我想象中還要複雜,這幾天我都跟在你身邊,蘇素宜不會輕易坐以待斃。”
即墨清和說道。
“可惜她遇到的是我。”
稽薪換了一個覺得舒服的姿勢。
“對,吾王英明。“
這句臣子常說的話被即墨清和說的百轉千回寵溺非常,無雙公子何嘗有這樣的模樣,放在之前,怕是絕不會有人相信。
此刻蘇素宜在自己府中看著手中的信箋。
他來了……即便是鐵石心腸如蘇素宜,如今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多年未見,他一直在暗處,幫助自己做所有自己想做的事,就連現在,他也願意拋下他的大好前程,為自己義無反顧。
可是,可是爹已經不在了,她最有力的後盾煙消雲散,就連巫醫族全族也不知所蹤,她的身後只有辰良,只有他了……
沒有人能隨意擺佈我,蘇素宜臉上寫滿不甘,她坐下來拿起豪筆,在忽明忽暗的燭火下寫下點點筆墨。
第二日康平下起了小雨,即墨清和打著一把紙傘和稽薪一同出行,康平國好占星,天樞閣是王室選定大吉之日的地方,民間占星樓也常為當地人崇敬,稽薪正想借此去看一看康平的風土人情。
宣朔急著與鄭昔澤探討書法,派了穆楓接待陪同稽薪,稽薪婉拒了宣朔的提議,穆楓倒是很開心,他喜歡漂亮的女人,但不喜歡會吃人的女人,在他眼裡,溫婉如水的女人才值得欣賞,要他去陪同一國君主鞍前馬後,想想就頭疼的很。
鄭昔澤不在,弗圖便著行跟著王上和鳳君。
“康平子民看來也並不比昊天差些什麼。”
稽薪站在占星樓上看著四周熙熙攘攘的街景。
“只要國家長治久安,百姓就能安居樂業。”
即墨清和站在一旁剛說完這句話,一陣劍風來襲,他立刻將稽薪帶到身後,影衛在同一時間現身。
幾個黑衣人乒乒乓乓打鬥了一番,反而越打越遠,占星樓的側門一個身影閃過,即墨清和反手一掌將來人打倒在地,那人臉上的面罩也隨之打掉了半邊。
似是怕被人察覺,他慌亂的轉身逃竄。
“不必追了。”
稽薪喊住準備叫人的弗圖。
“那是辰業。”
弗圖一臉恍然大悟,此時幾個影衛也回到稽薪身邊。
“這場戲演的不錯。”
稽薪似是誇獎道。
影衛們都帶著面具,只有其中一人眼眸彎彎笑起來。
“王上,臣等先退下了。”
稽薪淡然點頭。
她轉身看向還在盤算的弗圖。
“辰業唯一的破綻在於不會武功,如今刺殺我失敗,才能博得她的信任。”
“王上英明。”
弗圖連忙拱手,稽薪好笑的搖頭。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