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狂妄到極點的人吃不了兜著走。
黃色光芒一閃,兩種鬥氣交擊,發出了蓬的悶響,那矮個不愧是八級強者的實力,在手中提著一個人的情形下竟是借雷蒙鬥氣之力,身形在空中一窒之後以更快的速度拋射而出,落地時已是十餘米開外了。灰色衣絮隨風而落,看似從容,卻也吃了不小的虧。
“杜林先生,您沒事吧?”雷蒙喘了口氣,臉色顯得蒼白,從那兩人出現到逃走,不足一分鐘的時間內,卻讓他感覺有些脫力,雷蒙如今的實力也不過是六級,看似只兩個級別的差距,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若無杜林,雷蒙幾可以肯定自己必在一照面的時候死於那高個縱橫的鬥氣之下。
“影,你看明白了沒有?”屋頂上,雷林公爵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是很明白!”影說道。
“噢?說說你看到的。”公爵大人有些悵然,事實上,他也不大明白,為何有著八級實力的卡諾其竟敗在了區區六級的雷蒙手下,甚至,雷蒙手上都沒有兵器。
反倒是後來杜林在桑格劍上的那動作,公爵大人卻看清楚了,包括後來的桑格的劍變成了碎片,也看得清楚分明,心裡雖然駭異,臉上卻沒有什麼表現。
“這個人,太可怕了!”影淡漠而冷酷的聲音中竟是帶了些須訝異,雖然很難聽出,但以雷林公爵對影的瞭解,還是能分辨出那冷漠中所挾帶的情緒。
影明顯不是一個善於總結與形容的人,聲音帶著絲絲澀意,道:“那指頭的跳動,似乎有某種規律……沒有鬥氣,也沒有魔法,也沒有什麼力量的波動,我……不能確定那是一種什麼秘術!”
雷林公爵嘆了一口氣。
而在花園中,迎上了桑格的侍衛一劍劈出,後者一個折身,挾著強大的威壓,竟生生迎著那侍衛的劍衝了過去,一拳轟在了帶著淺到如同沒有鬥氣的劍上,劍身巨蕩間,桑格將那侍衛撞飛了去,之後再不理那侍衛,繼續朝外飛掠。
雷蒙轉身凝視著杜林,眼神幾乎是一瞬也不瞬,那種眼神的含義杜林倒是能讀懂一二,有對強者的敬佩與崇拜,有著疑問與不解,也有著驚異與難以置信。
杜林聳聳肩,不置可否。
“您……是怎麼……做到的?”聲音中帶著顫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雷蒙心裡懷著忐忑問道。
杜林笑笑,凝視著雷蒙,很無恥很臭屁地說道:“無他,唯手熟耳!”
雷蒙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思索著杜林這話的含義,卻仍舊不大明白,隨即卻被一絲熱切所代替。
“能教我麼?”原本的冷靜與從容風度蕩然無存,年輕的雷蒙睜大了眼瞧著杜林,英俊的臉變得脹紅了起來,深吸一口氣,他眼中帶著不安,帶著渴望,也帶著慚愧問道。
聽到雷蒙的要求,杜林卻並不十分驚訝,只是用玩味地眼神打量著雷蒙,忽然又笑了起來,帶著絲譏誚,杜林冷漠地道:“知道你剛才聽到的我發出的那一道輕喝聲,我花了什麼代價學到的麼?”
雷蒙眼神驟然一縮,沉重地搖了搖頭。
“我在那教我梵雲偈的人的草屋前跪了三天三夜!然後我答應幫他殺一個人,當時以我的實力完全殺不了的人,他才教了我這手梵雲偈!”冷淡的聲音中帶著冷漠,輕描淡寫的語言永遠描述不出當時情形的萬一,冷漠的語言背後那些艱難與汗水,那些付出與傷痛,不是親身經歷的人永遠不可能明白。
雷蒙瞧著杜林,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在我踏足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得到的東西,你必須要有千百倍的付出才能得到。所以,雷蒙,看在你今天幫我解答疑惑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但是,你先想想,你有什麼東西值得來交換?”
雷蒙身軀一震,並沒有表現出狂喜的神色,而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交換,很赤裸裸而沒有遮掩的說法,沒有修飾的反而更真實。雷蒙像中了石化術一樣沉思著,得不到相應的答案。
有什麼東西可以來交換一門絕學?有什麼東西如此珍貴?
要知道,如今的坎帕大陸,無數是武技還是魔法,哪樣不是家傳?沒有名師指導,想有所成就那是太難了,雷蒙出身平民,在軍旅中混跡,錯過了學習武技的最佳年齡,本是靠著自己的不懈努力才有如今六級的水準。
杜林嘴角揚起了一絲弧度,似雷蒙不再存在一般,轉頭瞧向了遠處的屋脊,那裡,雷林公爵獨自站在那注視著這邊。
此時,桑格已陷入重圍中,雖是八級強者,但公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