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為合法,至於那幾個極少數的頑冥不化的傢伙,在佔據壓倒優勢的鎮海大軍的進攻下,很快就土崩瓦解,首級被懸掛在所在地的城門上,族人被殺死或者沒入官府為奴。當然那些與鎮海軍表示臣服的人們對於這些協議也並不像他們口中所說的那麼忠實,他們或多或少的與相鄰的勢力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聯絡,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人總要給自己和族人多留一條後路吧,對於這點呂方也很清楚,他明智的將細作報來的各種訊息視若不見,只是將其整理成冊,放入箱底,也許某一天他又會突然想起其中的某一條,作為一個君主,不但要記住一些東西,還應該在正確的時候能夠忘掉一些東西,對於這個道理,呂方是很明白的。
總之,在五個月之後,也就是後梁開平四年,唐天佑七年,公元910年四月,呂方在完成對淮南舊有地盤和江西之地的名義控制之後,遷都升州,改名金陵,又名神京,以舊都杭州為東都(杭州在南京的東南方),在廣陵建揚州大都督府,節度江北諸軍,由李嚴承旨宣制,自稱吳王,尚書令,兼領淮南、鎮南、鎮海、武昌四鎮節度,揚州大都督,歷史上為了和楊行密建立的吳國政權相區分,而稱之為“呂吳”。
天意 第644章 暴雨
第644章 暴雨
公元917年,唐天佑十四年。
瓢潑的大雨澆在地上,就好像天河乍破,河水傾瀉在大地上,舉目望去,天地間彷彿有一道半透明的簾布架設,透過雨幕,數丈外便看不清楚人臉,遠遠看去只能看見一片模模糊糊的黑影。無數的人馬行進在官道上,在無數只腿腳的踐踏下,平日裡夯制的如同邸石的路面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泥潭,無數的人和牲畜都在這裡一步一滑的掙扎著,遠遠望去,竟然看不見首尾。
路旁的高地邊緣,一名將領,正凝視著行進中的軍隊,暴雨抽打在他的蓑衣上,就好像無數只長鞭抽打在他的身上,但他還是站的筆直,身形一動不動,便好似一支筆直的長槍。此時那將領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轉過身來,只見一名渾身泥濘的軍官一步一滑的趕到面前,他身上的擋雨的斗笠和蓑衣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整個人被雨水淋得透溼,便如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此人趕到那將領身旁。躬身喊道:“都督,雨太大了,前面的路更糟糕,完全就是一個大泥潭,不要說輜重車馬,就是步卒也是三步一滑,五步一跤的,這樣下去不成的,不如且退兵吧!”
“退兵?”那將領冷哼了一聲,只見他兩道劍眉斜***鬢,生的英挺異常,雖然臉色早已被暴雨澆的如鐵青一樣,但整個人卻絲毫沒有畏縮之態,他上前一步,冷聲道:“劉賊挾持下蔡城降,壽春危在旦夕,如今不過是下雨便要退兵,若是粱賊的箭雨落下來,你們豈不是要解甲等死了?”
“末將失言,罪該萬死,請都督治罪!”那軍官被主將這番話搶白,立刻嚇得跪伏在泥濘之中,一動也不敢多動。原來這披甲主將不是別人,便是吳王呂方的嫡長子呂潤性,經過這些年來在軍中的歷練,他已經長成了一個剛毅英挺的青年人,如今正擔任壽州觀察使,都督淮西諸州軍事之職。數日前,駐守壽州旁重要城戍下蔡的部將劉安突然叛變,歸降後梁。那下蔡城位於壽州之北,淮水西岸,自古便為淮上要戍。其城有新舊兩座,舊城在淮水西岸,新城在淮水之東,硤石山下,兩城隔河相望,扼守淮水咽喉。下蔡之地,北面是穎水入淮之口,南有淝水入淮之口,三條河道彙集於此地,乃是交通樞紐,若是吳軍控制了此地,便斷絕了淮水南北和東西兩個方向的交通,可以保護壽春的安全,有效隔絕沿淮來犯之敵;反之後梁軍隊控制了此地,則可以切斷吳軍從廣陵沿著運河北上然後逆淮河而上和沿著淝水北上兩條援兵的道路,形成對壽州的半包圍態勢。那劉安所在的便是上蔡舊城,位處東岸的新城由於位處後方,守備兵力要單薄的多,而且此時說不定劉安已經得到了後梁援兵的增援,已經渡河對新城發起猛攻了。所以呂潤性才不顧暴雨,以吳國儲君之尊,親領精兵北上,趕往下蔡。
“起來吧!”呂潤性走到軍官身旁,輕拍了兩下他肩上的甲冑,沉聲道:“我知道士卒行伍辛苦,但你在軍中也呆了這麼多年了,難道對上蔡城的緊要之處還不知道嗎?若是此地易手,壽州門戶便大開,而壽州便是淮西的大門。如今父王正督兵討伐馬楚,戰事正是緊要時候,我身為人子,又豈可讓他為此處分神?下雨行軍是難,但下雨也會讓劉賊不備,才能出其不意。今日莫說是大雨,便是下刀子,你們明天天明前也必須給趕到下蔡新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