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兩軍交戰,號令須得統一,你若要我駐節與此,自然得遵我軍令,軍中‘十七斬
五十三禁’可輕忽不得。”
胡可及笑道:“某家理會得,便是兩村爭奪水源田畝私鬥,也要先約定法度,何況兩軍交戰,上官放心,若是有哪個小子敢不遵軍令,不勞您動手,某家便先去將他腦袋砍下來了。”
高奉天點了點頭,立刻吩咐將王道成、俞之恆以及幾名護兵喚來,然後按照事先想好的,派出三人前往杭州通知趙引弓可能出兵台州的事情。高奉天考慮到海上風險難測,又有可能碰到明州水師巡邏,便讓這三人各乘一條快船,各自間隔一個時辰出發,這樣一來,三人也不知道還有兩名同伴傳信,便是有一條船隻被明州軍劫到,對方也無法知道還有兩條船隻,只要運氣沒有差到三條船都被敵軍截住或者遭遇還難,總會有人趕到杭州。
待處理完送信的事情後,高奉天讓屋內閒人離開,屋中只剩下自己和胡可及、王道成、三人,他將懷中那份地圖攤開到几案上,指著上面標誌著台州的綠色圖塊道:“這台州三面環山,地形險峻,若是明州兵從陸路來,必然耗費時日,倒不必怕他。就怕他由海路,直驅靈江,兵臨臨海城下,這城中無兵無糧,士民未有依附之心,若是陡然大兵將領,只怕便是土崩瓦解的下場,如今之計,唯有扼守椒江渡,禦敵於城外方是萬全之策。”
那胡可及哪裡見過這般精細的地圖,幸好他整日裡和商人打交道,倒也認識幾個字,好不容易才在地圖上沿著高奉天的手指找到椒江渡的位置,他身為漁民首領,對雖然對這地圖不甚熟悉,可對周邊地區的水情可是極為熟悉瞭解,聽到椒江渡的名字便贊同道:“不錯,這地方水面狹窄,若是在兩岸設立堡壘,便可控制江面,而且若是海潮倒灌入江時,船隻便可從這裡直衝到臨海城下。”
“趙引弓若是從這水路上來,定然會先派人前來探查,你可讓精壯漁民這幾日在江中巡查,若是有可疑船隻,便讓其拿下查問,還有,你將村中魚膏都運到城中來,還有準備竹子、木材,製成木排,越多越好,運到那椒江渡。”高奉天皺眉思索,一邊將一樁樁事情吩咐給胡可及。
“草民這就派人前去安排。”胡可及聽到高奉天一樁樁吩咐下來,他雖然還不完全明白對方要這些到底有何用處,可總算現在有些事情可以做了,反而不似先前聽聞明州軍即將入侵的焦慮了,便趕緊對高奉天唱了一個肥喏,便轉身急著去了。
待到胡可及走出門外,高奉天仔細檢視著地圖,臉色越發陰沉了起來,一旁的王道成、俞之恆不明所以,也不敢開口說話,只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一旁。過了半響功夫,高奉天的臉色才逐漸正常了起來,對俞之恆道:“俞都頭,如今你也應該知道明州兵的訊息了,若是你不願趟這灘渾水,本官也不為難,你大可先去溫州暫避,我可以修書一封,待到諸般事情完畢後,你可持這書信到杭州呂相公府上求見,相公定然厚待,只是那些兵丁須得留下。”
俞之恆苦笑道:“高判官說的什麼話,若是孤身上路,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道上更不安全,與之相較,還是留在這城中還安全點。”他心中也不是沒有心思,只是先前他看到胡可及的舉動,便知道自己不能有了二心,畢竟這高判官短短時間便得到了這胡可及的支援,自己若是有什麼不對,憑藉那百餘兵丁,想要衝出這台州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高奉天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既然如此,我等便是一家人了,眼下這臨海城庫房中可還有什麼東西,俞都頭你且說與我聽。”
俞之恆低頭想了一會兒,苦笑道:“這城中也沒什麼剩下什麼存貨,也就還有百餘副皮甲,數千石糧食,說實話,周邊勢力不來攻打這州府所在,一個重要的原因也就是這城中並無什麼油水。”說到這裡,俞之恆拍了一下腦袋,補充道:“倒是還有百餘輛大車,只是城中連騾子都沒幾頭,要那些大車又有何用。”
高奉天聞言,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轉瞬之間劃過,便好似遠處有人呼喊,只是模模糊糊的聽到,卻是聽不清楚意思。他索性站了起來,道:“你且帶我去庫房,看看那些車輛,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
一行人來到府庫,開啟一看,一股黴味撲面而來,高奉天不由得遮住了鼻子,一旁的俞之恆尷尬的笑道:“高判官且先稍後,待到通風過後便好些了。這府庫中早就被搬空了,已經有好些時日未曾開啟,所以才這般模樣。”
高奉天在門外等候了片刻,才走了進去,早有人在一旁持了火把照明,只見這府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