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經可以耳聞放風的人的催促聲,可奇怪的是,聽那放風者的口音,竟然是北地口音,倒好似是武勇都的軍士一般。
劉真強壓下心中疑慮,倒提橫刀,放輕步伐,摸到那幾個挖土漢子身後,矇頭便一刀砍去。
只聽得一聲慘叫,撕破夜空,那幾個挖土的漢子還沒回過神來,劉真出手如風,已經又砍翻了兩人,他身後計程車卒也各自砍翻了一人,只剩下最後一個挖土漢子被逼到角落裡,揮舞著手中的鋤頭垂死掙扎。這時劉真藉著星光看得清楚,那幾個被砍死在地上的挖土漢子都是武勇都軍士大半,其中有兩個他還認識,都是守衛這段壁壘的軍士,顯然是與鎮海軍勾結裡應外合,可武勇都作為一個以異鄉人為主體軍政集團,其向心力並非當時一般軍隊所能比擬,是何人收買了他們呢?
劉真正思忖間,只聽得一聲慘叫,回頭一看,一名手下士卒已經撲到在地,背上深深沒入了一支羽箭,抬頭一看,只見壁壘上站著一人,手中提著一張弓,正要搭箭再射,正是方才在壁壘上放風之人。劉真暗自咒罵自己居然把這人給忘了,提起手中橫刀便向壁壘上那彎弓漢子擲去。
為王前驅 第381章 噩夢
第381章 噩夢
那橫刀去勢迅疾,兩人相距也不過四五丈開外,待到那彎弓漢子發現時,已經躲閃不及,只能下意識的用手中彎弓一擋,他只覺得臉頰一痛,低頭一看原來手中弓弦已經被橫刀割斷,臉上想必是被割斷的弓弦掃到了。
那持弓漢子確定自己沒有被方才那橫刀擊中,剛剛舒了一口氣,便聽到一聲大喝,只見劉真已經跳上壁壘,手持雙刀,舞成一團白光,席捲過來。這壁壘之上地方狹窄,無處躲閃,那持弓漢子只得向後退去,想要拉開距離,尋隙反擊。
劉真見眼前此人舉動行止,皆有法度,顯然便是這些挖土漢子的主謀,要破解他心中的疑惑,便只有將拿下此人逼問,想到這裡,他手中雙刀舞得越發迅疾,眼看便要將對方斬於刀下。
那持弓漢子好幾次想要拔刀抵抗,可都被劉真逼的緊,尋不出空隙來拔刀,眼見如水一般的刀光便要將自己捲入其中,突然看到左邊的女牆上有兩隻火把,趕緊抓起一隻向對手擲去,劉真手中雙刀收不住勢,只聽得兩聲輕微的咔嚓聲,那火把竟然被凌空斬成三截,激起了漫天火星,劉真被火星射到臉上,迷住了眼睛,趕緊揮刀護住要害向後退去,那持弓漢子趕緊拔出腰間佩刀,凝神以對。
劉真擦去臉上的火灰,凝神往對面那邊看去,火光閃動之下,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人形貌極為眼熟,倒好似平日裡見慣了的人一般,便深吸了口氣,沉聲問道:“對面的是何人?居然敢深夜挖掘壁壘,難道不知軍法森嚴嗎?”
對面那人伸手拿起女牆上剩下的那支火把,火光照在臉上,只見修眉入鬢,雙目如電,滿臉英武之氣,竟然是先前留在杭州為質的許無忌。劉真先前心中的疑惑一下子全然解開了,他知道此時說什麼也是無益,上前半步,手中雙刀擺了個“十字起手勢”,低喝道:“許衙內,原來是你。”
許無忌也認出了眼前對手,將手中的火把在頭頂上繞了三個圈,才冷笑了一聲:“劉真你何必螳臂擋車,還不放下手中兵刃,你以為就憑徐綰那點本事,還等擋得住鎮海大軍嗎?”
劉真知道許無忌方才的行動是向外間的鎮海兵發訊號,卻是無喜無怒。他知道眼前這人乃是平生的勁敵,自己已經做了最好的安排,至於結果就不是自己一箇中層軍官所能決定的。
許無忌見劉真沉默不語,以為對方正在猶豫,正欲鼓動三寸不爛之舌繼續勸說,卻只見對方大喝一聲,舞動雙刀當頭砍來,趕緊揮刀抵抗,兩人便在壁壘上殺做一團。
這壁壘之上,最寬處只能容四五人並行,窄處只有兩人並行,並無什麼躲閃餘地,兩人都是老行伍了,此時使得都是進手招式,死命相撲,想要儘快將對方壓倒,不過數個回合下來,便分出了勝負,劉真斜倚在女牆上,胸腹只見一處血跡正在迅速擴大。許無忌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卻沒有半點得勝後的喜悅。
“好甲!端得是好甲”劉真嘆道,一對眸子清亮的很,出神的盯著許無忌身上甲冑,腰部和右肩處各有一處破口,皮甲的破損處閃現出金屬的光澤。
許無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甲乃是呂相公所贈,如今鎮海軍中內牙軍已有七成裝備。”
“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呢,是想證明你這麼做是對的嗎?“劉真輕笑了兩聲,口角泛出血沫,臉頰突然浮現出一片燥紅,現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