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要他稍有舉動,便是利刃穿心之禍,加上帳外的那些敵兵,自己現在能做的只能當好傀儡,在祈禱對方心不要太黑,事成之後,不要還過河拆橋,殺了自己。這時,他看到陳璋轉過臉來,微微的點了點頭,便趕緊裝出一副威嚴的模樣,沉聲道:“嗯,倒是辛苦你了,且下去歇息吧。”
陳璋和副將的舉動已經落入吳斌的眼裡,他心下已經有了計較,他膝行了兩步,高聲道:“在下還有機密事情稟告,還請將軍屏退旁人,單獨納言。”
那信使話音剛落地,帳中頓時一片死寂,十幾道有若實質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他的身上,此時帳中諸人除了那副將,悉數都是陳璋的精悍手下,哪個不是手中有著二三十條人命的廝殺漢子,若是尋常人,一下子被這麼多道滿含殺氣的目光怒視著,莫說是平常說話,連站穩了都難。可吳斌此時已經豁出去了,只當沒有看到,又對副將拜了一拜,高聲道:“請將軍屏退旁人。”
這下其餘四名信使就算是根木頭,也發現有些不對了。一個個都伸手握住腰間刀柄,半蹲起身子,左右觀察帳中形勢,一副準備廝殺的模樣,陳璋手下護衛也伸手按在刀柄上,帳中的溫度好似立刻低下了幾分一般。
突然帳中有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在這死寂的帳中便如同驚雷一般,吳斌回頭一看,卻是陳璋走出列來,笑道:“壯士有什麼事大可說出來便是,我等也不是多嘴的人,也不會洩露出去,將軍你說是不是。”他最後那句話卻是對副將說的。
那副將只覺得背上一陣刺痛,卻是身後持刀那人力道又大了些,只得苦笑道:“不錯,這些人都是本將心腹,你大可放心說便是。”
吳斌此時心頭已是一陣冰涼,顯然己方將領已經被人挾持,自己和島上守軍只怕都已經落入了一個可怕的陰謀之中,饒是他平日裡以機敏見長,此時也想不出什麼主意來,唯一一條生路便是先擊殺方才說話那人,再亂中求生。想到這裡,他站起身來,往副將那邊走了過去,口中道:“在下路上來時,看到……”
帳中諸人看到那信使往副將這邊靠攏過來,不約而同的喝斥道:“你幹什麼,快快停住腳步。”連陳璋也不由得往吳斌那邊靠攏過去,伸手想要阻止他。
吳斌卻好似聾了一般,自顧往副將那邊走過去,待到陳璋離他只有七八尺遠時,他轉身猛地一跳,一刀便向陳璋頂門劈去。
陳璋突遭大變,趕緊往後一躍,才堪堪躲過這一刀,還沒站穩,吳斌已經瘋魔一般,連環砍來,陳璋一時間竟然抽不出手來拔刀抵擋,帳內其餘的兵士想要上來保護陳璋,卻被其餘幾個信使給攔住了,一時間殺不過來,連那副將也趁機打翻了身後挾持他的兵士,搶過一旁的鐵燈臺和軍士們廝殺起來,一時間帳內殺聲四起,亂作一團。
此時陳璋一連避開了吳斌幾次撲擊,心中是又驚又怒,眼前這人武功也就尋常,只是行事果決,下手狠辣,又有股與敵俱亡的狠勁,竟將自己逼到這般模樣,他一向頗為自負,這幾年來就算是錢繆那等人物,到最後也著了他的道兒。方才陳璋已經佔盡了優勢地位,又有了對付山下敵兵的主意,心中得意的很,沒想到稍不注意,竟差點把性命丟在眼前這廝手中。
吳斌一連砍了七八刀,氣勢稍有點衰弱了,被陳璋瞧出了空當,拉開了距離,將腰刀拔出鞘來,與他廝殺了起來。以陳璋的武藝,有一刀在手,形勢立刻不同了,兩人鬥了不過兩三個回合,陳璋便一刀先斬傷了吳斌右臂,又使了個“絞”字訣絞脫了對方的兵刃,陳璋心中暗自得意,正欲將其四肢斬斷,再好生炮製一下,洩去心頭之恨,卻沒想到吳斌兵刃脫手,居然不退反進,一矮身撲了上來,抱住了陳璋的右腿,竟然一口咬了上去。陳璋頓時慘叫起來,反手一刀便將對方釘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掙脫了右腿,提起褲子一看,一片青紫上兩列深深的牙痕,已然流出血來。
此時帳中戰鬥已經結束,那四名信使和那副將已經都被斬殺,軍士們圍了上來,便要將吳斌亂刀分屍,卻聽到一聲“且慢!”,回頭一看,說話的卻是滿臉鐵青的陳璋,眾人還以為他要親自動手洩憤,趕緊讓出一條道來。
陳璋一步一拐的來到身前,手上一用力便將佩刀拔了出來,鮮血立刻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又一腳將對手踢得翻過身來,只見吳斌臉色慘白,仰面躺在地上,已經無力動彈,可既不開口大罵,也不哀求饒命,只是死死的盯著陳璋,竟好似要將對方容貌牢牢記下一般。陳璋打量了吳斌片刻,冷哼了一聲,轉身便往帳外走去,軍士正納悶間,卻聽到帳外陳璋高聲道:“將這廝好生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