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更不需要蒙面。”董真立刻精神一振,一把推開那小吏,低喝道:“你快去搬救兵,這幾個人我能應付。”說話間,董真變扶著旁邊那顆樹站了起來,反手拔出腰間橫刀,準備和那幾個刺客廝殺。
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獨眼的魁梧漢子,他看準董真大腿中箭行動不便,雙手持刀過頭,吐氣開聲,大喝一聲藉著衝勢一刀便朝董真的小腿砍去,刀鋒尚未及體,帶起的風聲已將地面的塵土激起,剛猛之極。這一招極為陰毒,若是平常人,後退一步避開也就是了,可現在董真行動不便,全靠旁邊那棵樹扶持,只要移動便會站立不穩,後面幾名刺客都是老手了,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揮刀抵擋,這下三路的攻擊除非俯身或者放低重心才好格擋,偏生大腿受傷的董真都不方便。這幾人都是久經戰陣的老卒,配合十分默契,定要快些將董真斬殺,免得拖延生變。
眼看那刺客的刀鋒將要及體,董真卻彷彿老僧入定一般,巋然不動,左手輕撫胸口的的傷處,右手中的橫刀軟軟的點在地上,攔在刀鋒和自己小腿之間。那刺客先前久聞董真的勇名,手上刀勢看上去雖猛,其實暗中還留了三分餘力,準備只要形勢不妙,便收回橫刀護身,跳到一邊,由後面的同伴連續攻擊,務必要將董真斬殺於當場。眼見這般現狀,暗想任你董真腕力如何強勁,憑一手之力如何抵擋得住自己蓄足了全身力量一刀,手上更使了十二分力氣,務必要將董真抵擋的那一刀破開,連同右腿一同砍斷,立下殊功。
董真此時突然右手手腕用力,掌中橫刀竟插入土中,那刺客的全身力氣已然全部花在這一刀上,此時已然決計無法變化。兩刀相擊,聲音震驚全場,那刺客刀勢雖猛,可董真刀鋒已然插入土中,另外一端的刀柄緊緊握在右手中,哪裡破的開,不過把插在地裡的刀鋒逼動了數寸罷了。那刺客見到這般情景,便向抽刀後退,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哪知道董真手臂一推,手中橫刀便如同鍘刀一般,將刺客的兵刃如同一捆稻草一般往地面壓下去。
那刺客若是此時棄刀而退,還能保住性命,可他久經戰陣,抓住手中的兵器早已成了一種條件反射,不待大腦思索,手腕一陣劇痛,只得本能的抓著自己的兵刃蹲了下去,身體不自覺的靠近了董真。董真空閒的左手一把拔出自己胸口插著的那支弩矢,反手便從那刺客的獨眼插了進去,弩矢直貫入腦,立刻便了解了對方的性命。雙方交手極快,此時後面的幾人才衝了上來。為首一人揮刀要砍,突然眼前一黑,原來董真剛殺死那人,雙臂叫勁便將屍體向他推了過來,那刺客躲閃不及,只得橫刀想要推開那屍體再與董真廝殺,猛然間胸口一涼,一柄橫刀已然貫胸而入,想要掙扎,卻已經沒有力氣,頹然倒地,原來董真藉著屍體的掩護,快步上前,一刀從屍體的腋下刺過去,直接將那刺客瞭解了。
衝上來的刺客本以為董真捱了兩記弩箭,受了重創,上來取他首級不過是他囊取物罷了,沒想到一交手便喪了兩人,若不算先前暗中在灌木叢中射的那兩箭,連董真的油皮也沒擦破點。聯想起昔日耳聞的董真勇名,不禁都寒了膽,明知這越王府中乃是危險之地,若不能馬上將其斬殺,一旦形勢有變,自己都得命喪此地,卻一個個猶豫不前,一時間局勢竟僵住了。
先前那小吏跑了十來步,看見落在後面的駱團站了起來,不再撫摸腳上,趕緊大聲喊道:“你這廝好不知機,沒看見少將軍遇到刺客了嗎,還不快去救援?”
駱團拔出腰間橫刀,答道:“在下立刻便去救援,還請快些去喚援兵。”說話間已然靠近了小吏的身邊。那小吏剛想加快腳步往駐有衛隊的大門口那邊跑去,突然覺得小腹一涼,緊接著便是一陣火燒一般的劇痛,往下一看,胸腹之間已然被一柄橫刀貫穿,刀柄緊握在駱團的手上。
那小吏用一種不敢相信的目光緊盯著駱團,口中發出咯咯的聲音,駱團苦笑道:“抱歉,我也是刺客。”
小吏嘴角流出鮮血,猛的伸出右手向駱團臉上抓來,駱團手上加力,猛的一轉刀柄,處於對方腹腔裡的刀刃立刻絞碎了內臟,同時也絞碎了小吏的生機,生機迅速從小吏的眼睛裡消失了,抓向駱團的右手也無力的放下了,只有指甲在駱團的臉上劃出幾道淺淺的傷口。
駱團輕輕替小吏閉上圓睜著的雙眼,一把將他推倒在地上,隨手拔出橫刀,對著已經死去的他說:“要是不往我這個方向跑,我也就不會殺你了。到了下邊也不要怪我,找個好人家投胎吧,很抱歉,在這個世道,我們都得做許多不得已的事情。”說道這裡,駱團隨手抖了抖橫刀,將刀刃上的鮮血抖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