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的掌心。”木冶說。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大家都不再說話,任馬蹄砸在地上的聲響在他們心裡糾纏,擂擊。逃不出教會的掌心,卻連亞哲爾的墳墓也找不到。
木冶偷偷打量了一下大家的神色,煉舞抓準時機給木冶送去幾個惡狠狠的眼色。木冶這才發覺自己說錯話了,一句話將所有人的心緒帶到了沒有前路的懸崖。他強裝出一副笑臉,說:“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安全的地方。”
顧幽側過頭去,看著木冶。
“亞哲爾所說的聖堂,不就很安全嗎?”木冶說完,仰起頭來,吟起了詩,“當我從這片美麗的土地消亡,定給你們找到通往聖堂的路徑……”
煉舞氣得想跳到木冶的馬背上將木冶踹下馬去。他對木冶大聲說:“你說聖堂安全,那我現在就送你過去,還不用亞哲爾幫你找路。”說完,煉舞拔出了短劍。
木冶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趕忙微笑著說:“其實,亞哲爾的墳墓裡一定安全。因為根本沒有人能找到他的墳墓,肯定安全……”
“很可惜的是,我們也找不到。”煉舞差點將短劍扔出去,要麼扎進木冶的腦袋裡,要麼劍柄落到他的腦袋上,在那裡砸出一個大包。
聖堂。
墳墓。
兩個詞語在顧幽的腦海裡交割。一個是光明的生命聖堂,一個是黑暗的死亡之墓,似乎沒有任何聯絡。可是,從木冶的話裡,顧幽突然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很簡單卻很重要的問題。不管聖堂或是墳墓,都是亞哲爾死後所去的地方。按照亞哲爾的話,他的靈魂會帶領人們去到聖堂,可是事實上,他的軀體永遠地留在了墳墓了。
“但是,如果我們找到了,不就安全了嗎?”木冶怕再次說錯話,只好向著希望的方向亂說一通。
“我看你是內分泌失調。”煉舞衝木冶說,“嚴重的內分泌失調。說話邏輯混亂,矛盾四起,我想你和亞哲爾有得比。可能你們都幻想著自己死後會去那個什麼破爛聖堂,可是最終屍體卻在墳墓裡腐爛……”
懸鈴聽到這裡,癟了癟嘴,心裡祈禱著煉舞千萬不要繼續在“腐爛”這個問題上詳細講吓去。
“你們的信仰都是在胡鬧,”還好,煉舞似乎對那個問題也不是太感興趣,“你們依靠著自然生存,卻悖逆自然。而我們自然和諧的信奉者,由自然而生,死亡後把自己的身體歸還給自然。這樣才能達到真正的自然和諧。”
木冶一邊點頭,一邊微笑著聽煉舞說教。
“你看看你們迪拉王朝統治時期,戰爭,賦稅,君權,哪一樣沒有在違背自然的意願?而迪拉王朝被我們自然和諧信奉者推翻後,幾百年裡沒有發生一場戰爭,小型的也沒有。可是神教興起後,新的戰爭再次降臨這片土地。”煉舞越說越有精神,像是長者在教訓自己的子孫。
顧幽一直皺著眉頭,微微低下頭,看著從戰馬下飛快向後掠去的青草。腦袋裡,突然回憶起了木冶之前吟出的詩句:“當我從這片美麗的土地消亡,定給你們找到通往聖堂的路徑。”
一種莫名的感覺在腦際迴盪,似乎覺得,這一句詩已經附著在了自己的思維裡,給自己一種熟悉,而且親切的感覺。
“這句詩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顧幽在心裡問。
聖堂,難道就是亞哲爾的墳墓?是亞哲爾故意用這樣的方式,隱藏關於他墳墓的秘密嗎?應該是的,是這樣的。可是,顧幽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秘密被破解的興奮感,而是心情更加沉重,彷彿,一重力量在告誡他:“你正在遠離真正的秘密!”
“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顧幽問那個聲音。
“這句詩,曾出現在你的身邊,離你那麼近。”那個聲音告訴他。那個聲音,卻是他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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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幽一隻手捂在胸前,感覺到了《亞哲爾詩集》的肌膚,“沒錯,它離我很近,一直貼在我的心上。”
“不,不是詩集裡。另一個地方,你曾去過的地方。”
突然,顧幽拉住了馬。一柄十字斬從天空裡旋轉著落了下來,擦著戰馬的頭部落到地下。顧幽的額頭驚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可是他不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發覺有十字斬落下,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巧合地拉住了馬?
“好好看著,你回憶起了嗎?”
“我在看著。我回憶起了嗎?”
顧幽向下望去,看到十字斬插在一塊黑色的石板上。石板上刻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