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很長,顯得有些彆扭。
黑色的身影回頭看看,獄奴已經走遠了,然後對旁邊的白袍人說:“顧幽,我早說他認不出來嘛,你非擔心那麼多。你瞧瞧,我剛才還故意貼著她的馬擦過,她竟然都沒一絲反應。”
殘魂說:“你膽子真是夠大,就沒有想過如果被發現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對了,剛才那個馬上的人就是獄奴嗎?可惜我看不見。”
“她真漂亮。”融月說,“不過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她現在心不在焉地在想什麼,所以才沒有發現我們。雖然我沒有和她交往過,可是她的臉和裝束告訴我,她是一個很精明的女子。”
“確實精明,比賊還精。”煉舞說,“融月你剛才說她現在在想什麼事,我知道她在想什麼。”說著,煉舞挑釁似的對顧幽笑笑。
顧幽不理他,默默走著。融月問:“是嗎?那你說,她在想什麼?”
煉舞一隻手搭上顧幽的肩膀,卻被顧幽打了下去。煉舞驕傲地說:“還能想什麼,美麗的獄奴姐姐當然是在思念我們英俊帥氣的顧幽哥哥啊。”說著,煉舞還誇張地用手拂了一下自己的頭頂,彷彿那句話裡的“英俊帥氣”是在形容他自己。
融月低下頭,撲哧一聲笑了。
一隊騎士迎著四個人跑了過去,激起滿街的黃塵。融月嚇得不自覺地抓住了顧幽的袖口,抓得緊緊的,顧幽覺得有些彆扭,只好裝作不知道。
離城門已經不遠了,四個人停下來。顧幽對融月說:“融月,我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快去尋找你的父親吧。我們就在這裡,看著你出城。”
融月不說話,依然抓住顧幽的袖口。煉舞站在一旁,看向城門,也不說話。顧幽抓住煉舞的袖口,拉過來,塞到融月手裡,順便解救了自己被握溼掉的袖口。殘魂輕笑著,把顧幽拉到幾步之外。
煉舞看著融月,笑笑。融月還他一個微笑。好一會兒,煉舞才磨出一句話:“要走了?”
融月點點頭,雖然對方是明知故問,但她還是答道:“是啊,要走了。”
“哦,要走了。”說了這句,煉舞又沒話了。兩個人就那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道別。
路過的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兩個男人站在街心對視,一個抓著另一個的袖口。有的人還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而殘魂和顧幽只好背過身去,裝作和那兩個人不認識的樣子。殘魂小聲地說:“這不是我們的錯,誰讓煉舞想出叫融月穿男人衣服出城的。”
“要離開了?”
“是啊,要離開了。”
“哦,要離開了。”
兩個人把“走”字換成了“離開”又重複了一次死板的臺詞,讓顧幽和殘魂覺得頭痛。
殘魂小聲為煉舞加油:“笨蛋,快說啊,說些有建設性的語句啊!”
“我……我真的走了。”接著,融月轉向顧幽和殘魂,“謝謝你們的幫助,我現在就要走了。”
顧幽和殘魂擠出一絲笑,與融月揮手道別。
融月鬆開煉舞的袖口,準備離開。煉舞卻又抓住了融月的袖口,讓遠遠觀看的人覺得噁心至極。融月問煉舞:“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了……你走吧。”煉舞一點點鬆開手裡的衣袖,戀戀不捨的樣子。看他那架勢,像是恨不得從袖口撕下一片布留著作紀念。
終於,袖子從煉舞的手裡脫落出去,融月輕輕說:“我走了。”說完,向城門走去。
“回頭,回頭。”煉舞嘴裡念。
融月走了幾步,像是聽到煉舞在說什麼,回過頭來,問:“你說什麼?是在跟我說話嗎?”
“沒……沒有……”煉舞捂住自己的肚子,說:“我沒有說話,可能是肚子餓了。你聽,是肚子在叫。”
融月轉過頭去,走遠了。走出了城門,身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顧幽和殘魂遺憾地走到煉舞身邊,顧幽說:“別看了,人都走遠了。”
這時候,煉舞突然揚起手臂對城門的方向招了招,用很憂傷的聲音說:“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神經病!”顧幽和殘魂一致表態。
獄奴在黑衣男子的帶領下由裴羅商會的門廳拐進花園,再走進漆黑的長廊。長廊裡沒有任何照明工具,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而前面的黑衣男子的身影完全融進了黑色,看不見,只能聽到輕緩的腳步聲從前面傳來。
走了好遠,依然是漆黑。獄奴小心地踏出每一步,甚至有些後悔來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