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裡,我是故意放開了顧幽。然後,等到我們離開了,顧幽就藏了起來。”
融月笑了一下,“算不得高明的手段,不過我承認,我被騙到了。我還以為,又出現了什麼修士,帶走了顧幽。只是我不明白,你們怎麼會懷疑到我?”
“開始沒有人懷疑你。”顧幽說,“我懷疑過殘魂,懷疑過懸鈴,懷疑過蝕燭,卻沒有懷疑你。你掩藏得很深,甚至讓我們找不到一絲可以懷疑你的痕跡。”
“但是,你們依然發現這個結果了,不是嗎?雖然在今天才發現,但也不算晚了。”融月說,“不對,對於你們來說,現在才發現這一切,已經太晚了。即使你們的隊伍還能破鏡重圓,可是殘魂卻永遠回不來了。你們冤死了自己的同伴。”
“今天?”蝕燭輕蔑地說,“你太高估自己了吧。顧幽說沒有找到絲毫可以懷疑你的痕跡,那是指從前。他救了你,然後你加入了我們的隊伍,躲在我們之中對我們下殺手,我們卻一直沒有懷疑過你。”
融月哼了一聲。
蝕燭接著說:“木冶告訴了顧幽我們之中有內奸那晚,我們在森林裡紮營。半夜,我和顧幽的談話,你聽到吧?”
“你現在才知道?”融月說。
蝕燭笑了起來,“怎麼可能現在才知道,讓我告訴你吧,那晚我們是故意說給你聽的。我和顧幽故意說,獄奴和殘魂值得懷疑,只是為了牽引你走進我們的圈套。第二天,我們的計劃正式實行,只可惜你並沒有聽到我們的計劃內容。現在想知道嗎?不遲,你回過頭去,就明白了。”
融月不解地看了看顧幽,卻沒有回頭。她怕蝕燭讓自己回頭只是一個幌子,她怕蝕燭趁機偷襲。顧幽的眼裡,她卻找不到任何答案。找到的,只是她讀不懂的憂傷。
身後,傳出了細碎的腳步聲。
融月猛地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個已經消失了的紅色的身影,黃色絨毛的小怪物停在他的肩膀,興奮地叫著。
“殘魂。”融月喊出了他的名字。原本以為這幫人一直被套在自己的計策之中,卻漸漸開始感覺到,真正被套住的,是自己。
“融月,你的聲音沒以前好聽了。”殘魂停下腳步,說,“沒有想到吧,不死鳥不用死也可以‘復活’。”
“你的死,只是你們戲裡的開頭。”融月說。
殘魂點點頭,說:“沒錯。你一直以為,我們之中有內奸的事情只有顧幽和蝕燭知道。很可惜,顧幽告訴蝕燭的同時,也告訴了我。”
融月大聲說:“不可能,那天我一直注意著顧幽的一舉一動,根本沒發覺他告訴了你。”
蝕燭指著自己的耳朵,說:“你當然發覺不了,但是我確實聽到顧幽的話語了。你忘了嗎,那天顧幽在蝕燭的背後畫了一個東西,然後對蝕燭說這是修士的符號。當時我也在旁邊,雖然我的眼睛看不到,但是我卻由蝕燭背上細微的聲音聽到了顧幽所畫的東西是什麼。他欺騙了除了我和蝕燭的所有人。”
“什麼?”融月不明白殘魂的意思。
蝕燭說:“那是因為,顧幽在我背上畫的根本不是葬龍山谷的地圖或者什麼修士符號。他畫下的是很簡單的三個字,黎明談。然後他怕我和殘魂多問,於是趕忙就說自己畫的是一個修士符號。”
“黎明?”融月的心被一步步推向黑暗深淵。
“是的,黎明。”蝕燭說,“可是半夜顧幽就叫醒了我,開始我不明白,但是後來慢慢知道,那次的談話是故意對你說的。直到黎明時分,你睡著了,我們的談話才真正開始。”
殘魂點點頭,“我們的計劃,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顧幽向前走了幾步,對融月說:“你以為,我們之間的互相猜忌拆散了我們的隊伍,可惜你錯了。我們的隊伍,是任何力量都不可分割的。殘魂掉下山崖,是早有準備的事情。山崖下是一條河,雖然水流湍急,可是我倒地的時候在殘魂身邊製造了一個空氣罩,從山崖跳下去根本不會受到傷害。”
蝕燭的指尖跳上一團火苗。他吹出一口氣,將火苗撲滅,然後說:“當然,我後來在殘魂身上點燃的火焰也傷不了他。”
殘魂的弓翻上掌心,他仔細地撫摩著自己的弓,說:“不過顧幽,那時候我突然有點恨你。為什麼要在我們的戲裡加一個你把我的弓踢下山崖的動作。你不知道,我在河水裡打撈了大半天才把我的寶貝找回來。”
顧幽說:“內奸是一名光法師,我只是想讓你做一個光法師召喚法術的動作,以使計策顯得更加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