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舞握住韁繩,回以獄奴同樣嚴肅的眼神。
“煉舞,謝謝你。”獄奴的表情突然柔和了許多,“顧幽能有你這個朋友……不,是地球修士能有你這個朋友,真好。”
突然,戰馬像是受到了驚嚇,不停原地打轉,鼻孔裡噴著粗氣。獄奴和煉舞使出全身解數想要控制住馬的情緒,可惜只是徒勞。
“發生了什麼事?”獄奴大聲問。
“不知道……”煉舞險些被馬甩下去。腦海裡,突然浮起一個類似的畫面。無數的黑色戰馬,胡亂衝撞,踢踹。馬背上穿著黑色盔甲的人,一個接一個被甩下馬。半透明的白色人影,從畫面上一掠而過。
獄奴拔出劍,想再給戰馬一點教訓。可是,當劍即將接觸到戰馬的面板時,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著劍,脫離獄奴的掌心,插到了一棵大樹上。
煉舞向伸出一隻手,說:“獄奴,別害怕,是顧幽。”
“顧幽?”獄奴不解。
“是顧幽的精神力。以前,我見過這樣的畫面。顧幽用精神力擾亂黑暗騎士的戰馬,我和蝕燭才能逃脫。”
“煉舞,獄奴。”濃厚的聲音,在森林裡散開,卻聽不出傳出的方向。
“顧幽,你在哪裡?”獄奴環視著四周。可是,只看到參差排列的大樹。
“你們聽我說,不要去救我,亡魂戰士殺不死我。你們趕快去與其他人匯合,一定要找出亞哲爾所說的逆轉空間渦流的能源。之前我告訴你們的,《亞哲爾詩集》裡的秘密跟我們沒有關係,那只是因為我想擾亂奸細的視線。現在情況危急,你們需要再快一點。另外,我會盡快與你們匯合。快,離開這裡。”
像是有兩隻無形的鞭子抽打在了兩匹戰馬身上,戰馬向西跑去。接著,插在樹上的劍被無形的手托起,放回了獄奴手中。
“顧幽……”獄奴回過頭,輕輕唸叨。彷彿,顧幽真的站在後面,目送著她離開。
“獄奴,我懷疑蝕燭。”煉舞突然說,雙眼直視著前方。
獄奴瞥了煉舞一眼,說:“你認為他是奸細?”
“難道你不這樣想嗎?”煉舞反問一句。
獄奴點了點頭,“確實,今天蝕燭說了幾句話很奇怪。但是,奸細不是殘魂嗎?我們親眼看到他用火箭射進顧幽的腹部。而且,蝕燭殺了他……是蝕燭殺死的殘魂!”獄奴突然也發覺到一絲不對勁。
煉舞說:“教會能派一個奸細到我們其中來,肯定也會派來第二個。我想,之所以蝕燭殺死殘魂,是想滅口。你再好好回憶一下,從顧幽倒下到殘魂被殺死,是多麼短暫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裡,即使我們馬上醒悟殘魂是兇手,但也沒有機會逼問什麼。”
獄奴咬緊了牙,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另外,你再想一下。”煉舞說,“當孤鳴發現有冰箭插在樹幹上,蝕燭馬上就走了過去。然後,蝕燭把孤鳴扔給了我,讓我沒有絲毫的機會去碰顧幽的身體。接著蝕燭裝作想要抱起顧幽,卻說顧幽被一種力量吸引了。我想下馬去幫助他,他卻讓我們的戰馬跑了起來。”
煉舞接著說,“他一定是奸細。不然,殘魂已經死了,怎麼會繼續給亡魂戰士上報我們的位置?這麼快亡魂戰士就找到了我們,肯定是還有一個人在報信。”
獄奴皺了一下眉頭,說:“可是,紅袍主教留下的資訊卻是蝕燭帶給我們的啊。如果說蝕燭真的是奸細,那麼《亞哲爾詩集》也是在敵人的安排內嗎?”
煉舞搖搖頭,“不可能,《亞哲爾詩集》幾百年前就有了,而教會才成立一年。我想,蝕燭應該是半路背叛的。也就是說,他是在轉達了紅袍主教的資訊後才被教會或是殘魂拉攏。”
“為什麼這麼說?”獄奴問。
煉舞說:“昨天,我們離開迪拉王朝的廢墟後,顧幽在蝕燭的背後畫了一個東西,然後故意對蝕燭說,那只是一個修士的符號。可是,蝕燭卻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幾句,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顯然,他是想順著顧幽的意思調離我們的視線。但是在同時,他可能猜到顧幽已經開始懷疑他了。所以,今天蝕燭故意留下顧幽,被亡魂帶走。一來,削減我們的力量,二來,消除懷疑他的人。”
獄奴的心有些發慌。確實,煉舞分析得很有道理。那麼照這樣看來,融月豈不是有危險了?
“只可惜,他沒有想到,今天那幾句高傲的話,使他陋出了狐狸尾巴。”煉舞繼續說。
獄奴看了看煉舞,顯然他還沉浸在這一重又一重的懸疑之中。獄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