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舒多年以來的罪行基本都列了出來。
防民之口,勝於防川?
狗屁!
一將功成萬骨枯,哪個掌權者的雙手不是沾滿了血腥味?姜天舒只不過做的更極端而已,這些事情一旦被抖出來,簡直會讓姜天舒這個國主徹底失去民心。
只是傅南怎麼都不明白,姜天舒做的事情如此隱秘,他們幾個每次動手都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別說證據,想知道都是不可能的。
可是,對方為何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傅南看過白紙上的血字,簡直是事無鉅細。
難道參與這次行動之人,是自己這些人當中的一個?
想到這個可能,傅南驀然大驚,他不知道是誰做的,姜天舒肯定也不知道。傅南知道姜天舒生性多疑,這樣一來,他也成為了懷疑的物件。
姜天舒冷笑的望著傅南,一言不發。
一股涼氣自腳底上升到頭頂,傅南渾身一個哆嗦,急忙說道:“陛、陛下,此事我也是剛剛知情啊!我一定徹查到底,務必揪出幕後元兇。”
“是嗎?”姜天舒冷笑道。
傅南撲通一聲跪下,額頭上不知道何時已經佈滿了汗珠,顫顫巍巍的說:“陛下,傅南對陛下之忠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而且,而且我和葉恆素來過不去,我的弟弟傅北有九成把握是被葉恆所殺。如此大仇,我怎麼可能還和他有瓜葛。”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演戲給朕看?你弟弟的屍身朕又沒有親自看到,誰又能肯定你弟弟是真的死了呢?”
傅南將額頭貼在了光滑且冰冷的大理石上,伴君如伴虎,他這麼多年已經琢磨出姜天舒的性格了,這種情況下,無論自己再說什麼,以對方多疑的性格,都不可能相信自己。
就算自己此刻將弟弟的屍身重新挖出來給姜天舒看,對方還是會懷疑這具屍身是不是假冒的。
傅南知道這一切的幕後,肯定和葉恆脫不幹系,他在心底在葉恆詛咒了無數遍,同時又很疑惑,到底是誰背叛了姜天舒。
難道是燕孤侯臨死之前透漏出來的訊息?傅南搖搖頭,他和燕孤侯是老朋友,他知道燕孤侯的性格和姦詐,縱然承受了再大的痛苦,也不可能說出那些事情,那是死罪,一旦說出來,他燕孤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一個對權力慾望無比強烈之人,絕對不會束手就擒,而是想盡一切辦法企圖逃脫。
傅南很瞭解燕孤侯,燕孤侯的死他猜測出了七八分。
看到傅南匍匐在地噤若寒蟬的樣子,姜天舒揮了揮手,冷聲說道:“你下去吧!好好整頓秩序,如果再出現同樣的情況,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是、是、是。謝、謝主隆恩。”
傅南恭敬的後退著離開,他渾身的衣衫已經溼透,整個人彷彿是被水裡打撈上來的。
走出御書房,傅南有種虛脫的感覺,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他知道自己差不多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會。
傅南知道,姜天舒仍舊懷疑自己,之所以沒懲罰自己,只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強,翻不起大的浪花。
傅南已經想好了,從即刻起一直到明天早上,讓禁衛軍全部出動,日夜不停的巡邏,以防止再出現同樣的變故,雖然他知道對方的目的已經達到,多半不會再做同樣的事情,但為了自己脖子上的腦袋,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御書房,姜天舒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會是誰呢?”
姜天舒想不通,自己的一群心腹根本沒有背叛自己的理由,也應該沒有背叛自己的膽量,怎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讓他稍微安心的是,自己的那群心腹每次做事,都極為隱秘,事後也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導致對方縱然知道自己所做的種種,但也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的事情,便只能算是謠言。
雖然會讓姜天舒失去民心,但只是暫時的,要不了多少時間,健忘的平民便會忘記這件事,他依然還是人們心目中的明君。
“看來需要讓皇城中的人馬出動幾日了,葉恆多半還會有後手。”
雖說對方應該不會有證據,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應該讓高手埋伏在燕京城各處,在制止事態繼續擴充套件的同時,守株待兔,伺機伏殺對方的人馬。
雁關能夠幾十交泰境高手坐鎮,皇城身為姜天舒的大本營,不可能沒有高手,而且數量要比雁關多很多。
正因為如此,姜天舒才敢分派出人馬。
“襲殺葉恆的事情,是否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