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講規矩,你就不該忘記還有‘見者有份’四個字了!”
雌無常笑了,笑得很甜:“我記得以前也有同道和我們夫婦說過這四個字,你知道他們最終的結局嗎?”
金一悠然而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一個胃口好的人,通常都會被噎死!”
“啪……”他的話音還未落下,雄無常已拍案而起:“金老大,你別以為你們人多,老子就怕了你們,既然你想在我們夫妻嘴裡搶食吃,就先問問我手中的銀鉤答不答應!”
除了金一外,連環五子同時站起,紛紛亮出兵刃,怒目橫對,大戰彷彿一觸即發。
“不可輕舉妄動!”
金一揮手示意自己人坐下,微笑而道:“我們都是為了求財而來,不是為了跑來免費殺人的,黑白府、雙無常,這名頭在江湖上也叫了十幾年了,鉤法精湛,殺人無數,要殺我們連環五子還不是小菜一碟,不過,就算你們殺得了我們,你們想過沒有,這票買賣你們就一定吃得住嗎?”
他這最後一句話正好說到了雙無常的心坎上去了,這幾日來他們夫婦二人得到訊息,一路跟蹤下來,之所以遲遲沒有下手的原因,就在於對方人手實在太強,他們根本沒有必勝的把握。
雌無常是何等聰明人,金一這番話一出口,她已隱約猜出了對方的意圖,與雄無常對視一眼,這才試探著問道:“若是我們雙無常都吃不住的買賣,只怕連環五子也未必吃得住吧?金老大,你說我說得對嗎?”
“不錯!”金一點頭道:“這話一點不錯,與其你我都吃不著,何不聯手起來,一人一半!”
雌無常盯了金一一眼,淡淡而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一人一半,總比什麼都得不到要強,可是你們連環五子在江湖上的信譽實在太差,很難讓我們夫婦相信你們的誠意。”
金一似乎一點都不介意對方近乎嘲諷的措辭,緩緩而道:“信不信由你,可時間不等人,如果我估計不差,再過一個時辰,那筆買賣就要從這樓下經過,到時你再決定,只怕就遲了!”
雌無常咬了咬牙道:“好!我答應你,若是你們事後反悔,可別怪我們雙鉤無情!”
金一笑了起來道:“雙無常既然如此爽快,我們連環五子也不是做作之人,你儘管放心,你我既然聯手,看來這塊肥肉是吃定了!”
雙無常與連環五子無不大笑起來,臉上甚是得意,彷彿一切已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一般。
“只怕未必!”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角落傳來,眾人一驚之下,循聲望去,卻見那位嚼著相思豆的年輕劍客已站了起來。
此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氣度雍容,自有一股威嚴的氣質。當他站起來的時候,雌無常的眼睛陡然一亮,似乎這才發現對方竟是如此的瀟灑,舉止間透出一種風流倜儻的魅力。
“閣下高姓大名?”她雖是半老徐娘,但聲音依然不失嗲勁,不失風騷,聽得雄無常眉頭一緊,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在下不過是一個浪跡江湖的浪子,四海飄泊,居無定所,是以從不以姓名示人。諸位若嫌稱呼上有所不便,就叫我‘無名’吧!”面對雙無常與連環五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年輕人似乎渾然不覺,淡淡而道。
“敢問一句,無名兄弟孤身一人到此,莫非也是看上了這票買賣?”雌無常上前一步,媚眼亂拋,身如楊柳扭動著,透出萬種風情,但她的手卻一點點地伸向腰間的木鉤……
“這票買賣價值數十萬,的確是一樁惹人眼紅的買賣。”無名笑了笑,卻搖了搖頭道:“但我卻不是為此而來,我千里迢迢趕到這楓葉店,乾的是殺人的買賣!”
“你是一個殺手?”雌無常面對對方如此冷靜的應對,心頭一跳,問道。
“不錯!”無名冷漠地道:“我從不免費殺人,一條人命在我的手裡,可值十萬!”
他顯得十分孤傲,說話間透著一股極度的自信,不知為什麼,任何話到了他的嘴裡,都讓人覺得毫不誇張。
“你莫非看中了我們中間的某一個人?”雌無常的手已握住了木鉤,冷冷地道。
“黑白府雙無常與飛雲寨的連環五子,的確是黑道上頂尖的人物,天下間想要你們的腦袋的人,縱然沒有一千,亦有八百,不過,我看各位的腦袋距離十萬之數,似乎都還差點!”無名此話一出,眾人雖然聽得並不入耳,但每一個人,都舒緩了一口氣,懸著心頓時放了下來。
剛才還是一觸即發的緊張態勢頃刻間化為無形,樓上的氣氛隨之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