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致。正因為如此,紀空手在臨戰中表現出來的快速反應與處事機變,雖然有些不可思議,卻絕非僥倖。
紀空手並不知道這些,還以為這一切都是運氣使然。所以他借力騰空後,絲毫不敢停留,而是腳踏樹枝,幾個縱躍,竄出高牆。
他的身形極快,施展出見空步,當真有乘雲御風之感。踏著長街石板,未及百米遠,忽然看到前方有燈火閃晃,人聲喧嚷,他心中一驚,知道這些人必是為己而來,當下避無可避,只能縱身上房。
他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無論是問天樓,還是入世閣,這些人都對自己有勢在必得之心。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但不管是哪路人馬,都不是自己能夠應付得了的,現在除了走一步算一步外,他可真是無計可施了。
他的人貼在屋脊上伏行,爬上一幢高樓,向下俯瞰,只見目力所及的範圍內,無論是大街小巷,還是樓閣花園,都有燈火照耀。人影晃動,更有數十條黑影沿著屋頂攀行搜尋,漸漸向自己的藏身之處迫來。
什麼是絕境?紀空手此刻算是明白了,但他絕不會任人宰割,更不會束手就擒,他算計到追兵與自己的距離,決定向北逃竄。
由此向北,全是一片高大建築,逃竄時可掩藏身形,更重要的一點是靠近九江名勝——七島湖,湖闊船多,便於隱身逃走。
主意拿定,紀空手藉著簷角背瓦的暗影,悄然無聲地向北縱躍。他的氣息悠長,踩著見空步的步法,極難被人發現。那些上房搜尋的人無疑都是入世閣的高手,但要在遠距離的範圍內聽音辨位,難度不小。
眼見再過幾座高樓,紀空手便能隱入湖濱之畔的密林,就在這時,“蓬……”地一聲,一串煙花竄入天空,整個黑夜在一瞬間亮如白晝。
“在那裡!”有人高呼一聲。
紀空手聽這聲音,極是耳熟,正是方銳!他沒有想到對方還有如此一手,知道行蹤暴露,再不遲疑,全力展開身形,向密林竄去。
這片密林面積極大,古樹遮天,雜草茂盛,的確是易於藏身之處。但是紀空手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而是飛身疾走,因為他深知入世閣的勢力太大,完全有能力包圍這片密林,到時再想逃出,實在是妄想之舉。
所以他直奔湖邊,毫不猶豫地潛入湖水,向湖中深處游去。湖水雖然徹寒,但是他體內的玄陽之氣自然而然地生出禦寒功效,使得他根本不受寒冷的影響,人在水中,形如飛魚般向湖中夜遊的船隻游去。
此時的湖上,依然來往穿梭著數十隻遊船,華燈懸掛,笙歌飛揚,紀空手人在水中,認準一艘雙帆重樓的豪華大船,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下照直游去。
他認定方銳等人一旦在岸上搜尋無果,必會乘舟下湖,繼續搜尋。而這豪華大船的主人非富即貴,或許與官府有些淵源,自己正可藉此藏身,也許能逃過此劫。
等到他攀上這艘大船的船舷時,屏住呼吸,四處打量,卻發現這大船佈置豪華,排場極大,但是不聞人聲,靜得可怕,與附近的各色遊船喧嚷一時的熱鬧場面相比,顯得格外靜寂。
他心生好奇,躲入一間暗艙之中,調養心氣。適才與申帥一戰,無疑耗盡了他太多的內力,再經過這一番逃亡,整個人幾近虛脫,他正好趁此閒暇調養,以備急時之需。
補天石異力此刻已完全融入了他的經絡血脈中,再無內外之別。當紀空手暗運內氣,靈臺一片空靈時,補天石異力便隨著血氣執行大小周天,每轉一圈,自身的內力便增強一分,等到半個時辰過去,紀空手只覺整個人精神大振,比之與申帥一戰之前,內力似乎又增進了不少。
他的耳目此刻已是高度靈敏,周圍數丈之內的動靜盡在他的聽力之下,便是船下湖水拍打船舷的聲音,也在他的掌握之中。突然間,他的心神一動,發現在他身後十丈處的一間艙房中,隱隱約約傳來兩人對話的聲音,聲音之熟悉,他似乎在哪裡聽過一般。
“玄鐵龜出現江湖,是這段時間最轟動江湖的訊息,怪不得這幾天來九江城中高手雲集,便是入世閣與問天樓也無法抗拒誘惑,加入了這場強取豪奪的紛爭當中。”說話之人的聲音很輕,紀空手用心去聽,亦是不能分出男女。
“小公主所言極是,想那玄鐵龜的傳說流傳於世也有上百年的歷史,看來所言非虛。我們此行雖然意不在此,但是既然碰上了,是否也要趟趟這趟渾水?”這人的聲音粗獷豪邁,語氣卻十分恭敬,顯然對這“小公主”非常敬畏。紀空手心中一怔:“小公主?難道是大秦公主嗎?”當世之中,列國俱滅,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