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實的惡勢分子。
黑山沉默了一會道:“就寄到哪裡去?”
我說出了本鎮一個郵箱的號碼,那是我早便安排了的,但連老積克也不知道。因為若讓老積克獲悉我要行刺納帝的話,他便可從而推斷我行事的時間和地點,那我便可能會有危險了,所以即管是聯絡人也不能盡信,他們只是收取報酬和提供服務的工具。
打完電話後,我往回路走去。
路的兩旁植了兩排整齊的柏樹,陽光從濃葉照顧不到的地方灑射下來,造成深蔭處偶有的光影,微風輕吹下,光影像水點般顫動起來。
我反起了外衣領,阻擋晨早吹來的寒風。
不知是否變了,我忽地發覺自己很喜歡這條路。
是否因為它可帶我回到古老大屋內靈琴的旁邊?
“嘎!”
車輪磨擦柏油路發出尖銳的聲響。
我向旁一移,警覺地往馬路望去。
一輛雪般白的林布堅尼停在路旁,車身反射著陽光,使我一時間看不清車裡坐的是什麼人。
“嗨!”
車窗落下。
女畫家青思透過蝴蝶形的遮陽鏡,冷冷地向我打招呼。
在太陽鏡的對比下,她的面板特別白晰,臉龐更清俏,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神色驕傲自負,帶著一股透視世情的冷漠,似乎只有畫冊內的世界才值她於顧。
一時間我忘記了言語,只是打量著她。
我和她似乎已非常熟悉,但又卻是並不相識的人。
她凝望著我,想給我一個笑容,但到了嘴角便消失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母親總愛說:“這世界每一件事莫非緣分。緣盡時怎樣挽留也是徒費心力,但緣來時你將它由正門推出去,它便從後門走回來。”
這青思是被緣分推進我的世界裡,殺了納帝后我便遠揚千里之外,但卻偏偏在這裡碰上了她。
青思冷然自若地道:“要不要坐我的車子繞上一個圈?”
我一咬牙,便要拒絕。
“叮咚!”
奇異的琴音在我耳內響起。
在這要命的時候。
琴音溫涼如水。
它像在鼓勵我,支援我。
“好吧!”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來自萬水千山的遠處。
跑車在路上飛馳著,不一會越過了古老大屋和對面的俱樂部,在筆直無盡的公路前進,往郊區走去。兩旁是寬闊青蔥的大草原,間中點綴著各具特色的農舍,寧靜幽美。
青思全心地專注在她的駕駛裡。
琴音時現時隱。
青思淡淡道:“你很沉默。”
我沒有答她,因為不知如何答她,難道說“是”嗎?
那又有什麼意思,人的說話裡有大半是毫無意義的。
她別過臉來,看了我一眼,但卻沒有再追問,那贏得我一點好感。
車子切進了一條小路,往上斜馳,不一會在一個小丘的頂尖處停了下來。
青思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跟在她的背後,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部,直走到能俯瞰遠景色的最高點。
她的短髮在微風下輕輕飄拂,卓立高處,像個芭蕾舞員向著舞臺下的觀眾,驕傲地挺起脊骨擺出最動人的美姿。
我來到她身旁,貼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