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我參透那目光的含義，蕭敗已經退下了。
入夜，我與嶽靈一間房。
同榻而臥，居然有些緊張。
但這樣的情景，我早夢了無數回。
“蘭歌，你為什麼尋死？”
嶽靈望向我，開門見山。
我皺了皺眉，不知該如何回答。
“算了，都過去了！”嶽靈握住我的手，“以後，你有我呢！”
“謝謝！”我感激道。
嶽靈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便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想嫁給皇上！”嶽靈道，“嫁給他我會生不如死！”
“那至少還是活的！”意味深長的說到這裡，我轉了話鋒。“苗族的巫女都有天眼？”
“是啊，母系相傳！”嶽靈趕緊點頭，“母親傳給我之後，便失了這種能力！”
嶽靈的話，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當年蘭國忠燒死母親，會不會正是因為母親失去了天眼？
他娶母親的目的，根本只是因為她的這種能力？
“你也有這種能力！”嶽靈望向我，“難道母親當年產下的是雙生兒？而你，便是我的妹妹？”
我是你的女兒，親生的女兒。
但這樣的話，我只能放在心裡。
“我會保護你的！”
望著嶽靈，我由衷道。
嶽靈點頭，靠在我的肩膀閉上眼睛。
嘴角的弧度，淺笑而又祥和。
……
正睡的渾渾噩噩之際，一股寒氣突然拂面而來。
我猛的睜開眼睛，卻正好對上旁邊坐在那裡的嶽靈。
她皺著，望向門口。
而後，跳下床榻。
等她輕飄飄的穿過門之後，我這才驚愕的看到旁邊還躺著一個嶽靈。
蒼白，而又沒有一絲生『色』。
所以，剛剛出去的是嶽靈的魂魄？
她……離魂了？
心頭一緊，我光腳追了出去。
尋著那寒氣，追到了一牆根腳下。
此刻，蕭敗正抱著雙臂站在那裡。
“我明日便要進宮了，你沒有話和我說嗎？”嶽靈望著蕭敗，好看的眉頭皺起。
那眼中，濃重的怨念。
“請小姐回到身體！”蕭敗抱拳。
原本我還有些擔心，但聽蕭敗的話，嶽靈離魂像是常事。
所以，該沒有大礙。
“蕭敗！”嶽靈衝了過去，“還來得及！乘著天還沒有亮，我們……”
“如果小姐潛逃了，整個苗族就完了！”蕭敗打斷嶽靈的話。
“苗族！苗族！又是苗族！”嶽靈大喝，“你們一個為了苗族犧牲自己的女兒，一個為了苗族犧牲自己的愛人！憑什麼犧牲的統統都是我？”
愛人？
嶽靈和蕭敗，他們……
突然間，我想到了蕭敗之前那五味雜陳的眼神。
那是不捨，是眷戀，是糾結和複雜。
他和嶽靈，分明是兩情相悅的！
“小姐！”蕭敗垂下眸子，聲音輕顫。“離魂太久，易損陽壽！所以，請小姐回魂！”
蕭敗的話，瞬間讓嶽靈淚流滿面。
“蕭敗，我恨你！”
話畢，嶽靈轉身就跑。
遠遠的看著這一幕我想要追出去，卻突然腳下一陷。
身體重重的撞在一硬物之上，痛的我低呼一聲。
而後，整個人陷入了鬆軟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