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宮中。冊封夫人的儀式是個很正式的場合,所有官員都穿著為正式儀式而存在的朝服,所有人都不得缺席,包括不怎麼情願來的靖和公主姜雪寧,她也不得不盛裝出席來祝福自己的父王和一個不是自己母后的女人。而這個女人,是今日的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為她而佈置,這個陣仗僅次於王后。
吉時已到,憶靈夫人梳著整齊的髮髻,頭上戴滿了髮飾,華麗而沉重。精緻的妝容,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顯得格外迷人。拖著雍容的長裙向著上方走去,妖冶而不輕浮,雍容而不庸俗,端莊而不死板。這樣禍水的一張臉與這樣端莊的儀態相配卻毫不突兀,這樣的女子,這輩子就這樣和深宮拴上了。
舉行完儀式,宴會便正式開始,眾人移步到君王宴請群臣之殿。舞樂起,笙歌罷,本是挺愉悅的氣氛。誰也想不到此時來了個不速之客,這位不請自來的人便是趙國世子趙祁。
趙祁先是說了一番祝賀的客套話,不過,當然,大老遠跑到晉國來自然不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於是乎,他也很快切入正題。趙祁說:“我此番前來,是想讓晉王您喜上加喜的。”
姜弘疑惑道:“何來喜上加喜?”
趙祁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大禮,道:“不瞞您說,我對靖和公主傾慕已久,得了父王的允可便來了晉國。此番前來,是想和您結秦晉之好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提親讓所有人都心中一顫。姜弘道:“靖和與世子並未有過交集,不知世子何來傾慕已久之說?”
趙祁故作深情一番,道:“當年就聽聞晉國靖和公主才德兼備,貌美非常,是所有國家裡邊最不同的一位,便存了想與公主見一面的心思。而如今,公主已到適嫁之年,我想著與其讓公主嫁給別人,不如嫁給我,我定會疼惜公主生生世世。於是我便來了。”
姜弘自是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便說:“事出突然,容孤考慮幾日。”
趙祁說:“應該的,那麼還請晉王仔細思量,我先行告退。”說罷,便行了個禮離開了。
此事一出,讓殿內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姜雪寧全程未說一句話,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甚至在趙祁求親之時只是輕微挑了一下眉,她就像是在看別人的事一般,而事實上,這件事卻是衝著她來的。宴罷,群臣離去,姜弘叫住姜雪寧留在殿內,屏退旁人。按理說我與墨詞也不能留在這裡,但我實在是想看一下姜雪寧會怎樣決定。於是乎,我與墨詞便偷偷繞到後頭躲著。
姜弘先問:“雪寧,你若是不願嫁,父王定不會勉強你。”
姜雪寧說:“父王,此事由不得我願不願,不是麼?”
姜弘的語氣竟有些顫抖,道:“父王捨不得將你送入危險之地。”
姜雪寧依舊語氣平淡,我偷偷看了一眼,她居然還是微笑著說的,“父王,您糊塗了?趙國比我們國家強大得多,趙國世子既然獨身前來提親,那便是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我們應該感謝他給了我們一條退路。若是我們不答應,想必不久趙國大軍便會壓境。當然以少勝多不是不可能,這點父王很早就已經證明了。只是,大軍經過之處定會是一片生靈塗炭的景象。我既然是一國公主便一定要對自己國家的子民負責,戰爭既然能因我而避免,那何樂而不為呢。”
“想我當年馳騁沙場,讓敵國聞而避之,如今卻要用自己的女兒來換我的安穩江山,實在可笑。”
“父王,您千萬不要這樣想。若是那趙國世子說的是真話,那父王豈不是為我找了個疼惜我的好夫婿?”
“也罷,也罷。”說罷,兩人便離開了。我和墨詞也偷偷跟了上去。兩人出門便分開了,我們偷偷跟著姜雪寧,她的臉上分明掛著兩行清淚。即使她心智再成熟,也不過是個十多歲的孩子。這樣的女子,連哭都是這樣不動聲色,讓人實在心疼。這兩行淚在到自己宮殿之前便被她悄悄拭去。到了自己的宮殿後,便吩咐宮人去請如煙到梅林旁的亭子一聚。
我和墨詞便提前到那裡藏好,不多久便等來了她們。
先是姜雪寧開口:“想必你也知道我會去查你,對結果感興趣嗎?”
如煙一笑:“公主說笑了,我怎會知道公主會要去查我?”
“你是聰明人,我也不想和你打啞謎。事實如你所料,我什麼也沒查到。所以你是什麼人我根本不知道。而現在我不論你是什麼人,你既然已經當了父王的夫人便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若是我發現你對父王有不軌之心,我定不會饒你,即使我不在了這宮廷之中。”
“如煙不敢。”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