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分離】………
藍顏房間。
鮮于聖推開門,找到幫助藍顏拽被褥的高貴清冷男子,不放心的問:“他怎麼樣了?”
無塵斜睨床上臉色好轉的藍顏,安心的回答:“毒已經清得差不多,胸口的傷勢幸好偏離了心口,沒有造成太大傷害,等他醒來,靜養幾天就可以。”
鮮于聖欣慰,“塵,我們很久沒這樣心平氣和的談過話了。”
“”
掃去往日帝王的霸氣,鮮于聖像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的問:“對藍顏,你做何打算。”
無塵撇開頭,想逃避鮮于聖提出的問題。
鮮于聖不容他退縮的扳過他的身體,威嚴的俊臉上,滿是惆悵:“我等了餘懷書十年,沒有惋惜,因為,曾經的我們彼此相愛過,留下了歡樂的印記。你等了我十年,我留給你的只有絕望,即使以後也會這樣,你還要繼續等嗎。藍顏默默地守在你身邊,愛了你十幾年;你若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在他生死關鍵,你的心,是否還能夠平靜。”藍顏被刺的一剎那,無塵的擔驚受怕,很明顯的寫在了千年不化的冰凍臉上。
“在他的心中,你才是我的唯一。皇兄,你要我在他面前,苦苦的哀求著他,告訴他,我是可以愛他的嗎?我做不到。”無塵倔強的仰著頭,他是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
鮮于聖聽後,差點氣煞,他怎麼就有這樣一個別扭的弟弟,說到底,不是不能接受藍顏,而是拉不下面子,好吧,
有一半也許是高貴血統在作祟。他不禁為藍顏感到可伶,他們這磕磕碰碰的感情路還有的消磨,看來,他得幫他們一把了。
幾天後,藍顏清醒過來,包紮在胸口上的傷口好了許多,銀針上的毒也被去除,起身下床,轉頭髮現枕邊有一封摺疊好的信紙,不明白幾天內發生了些什麼事,他好奇的拿起信紙,展開。
我與皇兄破鏡重圓,等你傷勢好了,我即隨皇兄離開宜國。你也別再把不必要的時間費在我的身上了,藍老將軍還在梅花塢等你成家。藍家,不能無後,我們到此為止吧。
落款處:無塵。
藍顏收好紙張,藏在身上,冷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靜靜的走出了房間。
斷斷續續吹落了幾天的風雪,終於停止了。將軍府內的家丁小廝,熱騰騰的在各個院子忙碌著清理積雪,用力的兩邊堆積,留出中間的一條清晰的石子小路。
小綠唉聲嘆氣的看了一眼外面忙活的大夥,不敢多留,端著黑乎乎的湯藥,走向再熟悉不過的客房。
走到客房門前,門外猶如門神的憔悴男子手一伸,對她說:“我來吧。”
小綠又是一陣暗歎;蘇公子的病日聚加重,咳嗽不斷,經常出現咳血的情況,殘公子為此夜夜不寐,想要關心蘇公子,可是蘇公子每次都把殘公子退之門外,避而不見。能見到他的,也只有朝國的皇帝和八駙馬。
小綠把藥端給殘念,祈求著,他們倆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她看得出,這樣的場面,蘇公子不好受,殘公子也難受。
殘念端著藥,踏進屋內,一眼看到某人坐在桌前,以素絹捂著嘴,死命的壓抑著咳嗽。殘念跑過去,把藥往桌上一擱,生氣的拉開蘇然拿著素絹的手,隨即,迎來蘇然一聲高過一聲的咳嗽,咳的殘念心亂如麻。
蘇然忍不住再次拿著素絹,長時間咳嗽而造成破損的喉間,泛起熟悉的腥味,一聲強烈的咳嗽後,拿開素絹,攥緊在手中,不看也知道上面有什麼。蘇然晃顫顫的坐在椅子上,頭昏眼花的沒法在與殘念糾葛。
殘念痛心疾首的摟住蘇然,“小蘇,你要怎麼樣都行,別在為難自己的身體了。我知道,你是不想殘哥哥聽到你的咳嗽聲為你擔心,才這樣委屈自己。”
蘇然迷迷糊糊的靠在殘念身上,安心的合上雙眼,氣息微弱,“我快撐不下去了可是,卻讓你看到如此狼狽的我呵呵,也好以後,你就自由了。”
擔驚受怕的俊臉上,滿是哀求:“小蘇,不要放棄,不要拋棄殘哥哥好嗎,我求你了。”
雪白的小臉,緩和了下僵硬的線條,蘇然努力擠出一抹微笑,似夢似幻:“能夠在死前,聽到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
桃花眼眸噙著淚花,仰起頭,把眼中的悲傷全部倒回去,“我們別說這些了好嗎。”殘念狀似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端起桌上的藥,湊到蘇然嘴邊,“來,先把藥喝了。”
蘇然聞著近處難聞的藥味,皺起秀眉,難受的推開藥,又開始撫胸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