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一事感到震怒,皇帝一見到燕生就宣佈了自己的決定,於是由燕家出使回紇一事便拍板定案,啟程之日也定在了正月二十,他們只有三天的準備時間。
正月十九,燕秋爾應邀前往左家在常安城西南的別院赴宴,隨行的就只有唐碩和金豆。
“五郎君,主君為何讓您去赴宴啊?這個左家明明是皇商,擺個宴卻跑到別院去了,一點兒誠意都沒有,咱們去幹嗎啊?”金豆駕著馬車平穩地向西南而行,一邊注意著兩邊狀況,一邊向燕秋爾抱怨道。
燕秋爾歪坐在馬車裡,聽了金豆的問話之後便笑道:“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沒有誠意?興許是人家的本家藏了金山銀山,怕外人進去了都給偷走了。”
“呿!不就幾個臭錢嗎?誰家沒有啊!”金豆不屑地嚷道。
這還真不是誰家都有的。
燕秋爾輕笑一聲,而後突然想起什麼,便對馬車外坐在金豆身邊的唐碩說道:“唐管事,我知阿爹給你的吩咐是寸步不離地保護我,但我覺得你現在便前往左家別院,找個視野寬闊的地方藏起來,而後行事會更加便利,唐管事以為呢?”
五郎君這是要他隱於暗處?唐碩仔細想了想,便應了一聲,提氣一縱身,便消失在金豆的視野中。主君最怕的也是左家使陰招,而陰招自然不會在明處用,他若也隱於暗處暗中觀察,確實更加有利。
聽著外邊傳來衣料摩挲抖動的聲音,燕秋爾心知唐碩是離開了,他走得這般乾脆倒是讓燕秋爾頗感意外。
馬車搖搖晃晃地行了近半個時辰,才踩著左家約定的時間停在了左家別院的門口。燕秋爾下了馬車,抬頭一瞅左家別院門前這冷冷清清的樣子,便來了幾分興致。
看來今天這宴會是個小型宴會啊,燕秋爾猜這宴席桌上恐怕也只會有他跟左一山兩個人吧。
“五郎君,這……好像不對啊。難不成是咱們弄錯了日子?”金豆也被眼前這番冷清的景象給搞糊塗了。這左家別院不僅是牆外冷清,就連院牆之內也沒什麼動靜。不是說要宴請常安城的商賈同行嗎?常安城的商賈何時變得這麼少了?
燕秋爾把玩著昨日才買的玉骨折扇,睨了金豆一眼,笑道:“怎麼可能會搞錯日子呢,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呢。”商隊明日便出發了,今日是左家能扭轉局勢的最後一日了,便讓他來看看這左家會想出什麼法子來。
燕秋爾“唰”地一聲將摺扇開啟,裝模作樣地搖著摺扇踏進了左家別院的大門。
來不及?什麼來不及?金豆撓撓頭,一頭霧水地跟在燕秋爾身後。
為了迎接這唯一的客人,左家別院的大門是開著的,門人就站在門邊翹首以待,本以為今日終於有機會一睹天嵐國商界傳奇燕家家主的風采,沒成想迎來的竟是位小郎君,這小郎君誰啊?
門人將燕秋爾上下打量了一番,見燕秋爾的穿著頗為考究,便知其是富貴人家的小郎君,於是熟練地擺出一副和善可親的笑容,禮貌地開口問道:“請問小郎君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有何貴幹?”燕秋爾倏地停下腳步,斜著眼睛將這門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而後才懶洋洋地開口道,“左家的門人怎的這般愚鈍?今日不是你左家宴客嗎?本郎君親自前來,還能做什麼?難道來你左家一處別院賞景嗎?堂堂一介皇商,怎的連個門人都教不好?”
“這……”一聽燕秋爾這囂張的口氣,門人暗道不妙,雖不知來人是誰,可聽這口氣就是個不好應付的,“真是對不住了,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小郎君尊姓大名?”
燕秋爾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看著那門人怒道:“左家宴客,門人卻連客人都不認得,左家這皇商當得可真是好啊,只顧著在官場左右逢源,倒是不記得同行有誰了啊!”
門人被燕秋爾前後這兩句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急得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燕秋爾還想再罵這門人兩句,餘光卻瞥見有一人從遠處走來,於是這到了嘴邊兒的話便立刻換了詞:“本還想著藉此機會與左家結交一番,既然左家這麼看不上我燕家,我也不好厚著臉皮留下。哼!”燕秋爾廣袖一甩,作勢欲憤然離去。
“怎麼回事?”
左一山是掐算著時間覺得燕家人該來了,便來到別院大門口迎人,以示尊敬。快到門口的時候,左一山就聽見門人在與人爭吵,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稚嫩,可絕不是燕生或者燕家的那四位郎君。
怕給自己招惹麻煩,左一山便放慢了腳步,想等著門人將事情解決好了他再出去。他左一山雖是左家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