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爾尷尬地笑笑。
聽著燕秋爾尷尬的笑聲,燕生暗罵一句自作自受,視線瞥向燕秋爾的時候就注意到燕秋爾手上捏著的信封,開口問道:“你手上拿的什麼?”
“哦!”燕秋爾這才想起手上捏著的信封,“我回來的路上碰見大哥了,大哥讓我將這封信轉交給你。”說著,燕秋爾在燕生的旁邊坐下,將那封信放在燕生的桌子上,而後推到燕生面前。
“大郎?”燕生拿起那封信,扭頭與梁成對視一眼。
梁成略微思索片刻,猜測道:“若是大郎君送來的,想必是讓人在淮安查的事情有了眉目吧?”
燕生“嗯”了一聲,就拆開了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展開來仔細看了看,而後便將那紙遞給了梁成。
梁成看過之後,便將那信中所寫的重要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淮安王沒有異動,江南易家未曾與淮安王有所聯絡。但是他們查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是關於左家的。”
“五郎君之前說過左家來自淮安吧?探出些什麼了?”為什麼五郎君會比他們先得到訊息呢?五郎君的那些訊息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肖娘對此感到十分不解。
梁成又將信上與此相關的部分讀了一遍,才解釋道:“左家祖籍淮安橫縣,原本姓周,只是普通農戶,據說後來周家出了個大將軍,這才得以光耀門楣,躋身淮安的富貴人家。可十幾年前招了禍事,具體是什麼並未寫明,只是在那之後周家便改姓了左,可也沒說經商,直到五年前,左家的一部分人離開了淮安。”
周姓的大將軍?燕秋爾仔細想了想,卻並未想起有關這號人物的事蹟:“這訊息是怎麼得的?”
“這事在淮安地區似乎不是秘密,一些上了年紀的人都知道,只是跟要好的商家聊了聊就打聽出來了。”梁成將信紙摺好,再遞還給燕生,燕生便又將那信塞回了信封裡。
這事兒在淮安不是秘密?可若是那樣,在左家成為皇商之後,這事兒不可能不被人挖出來說上一說,皇商那個位置,雖然有人不屑,可也有很多人爭著搶著,自左家成為皇商以來,想要擠掉左家的商賈不在少數,可怎麼就沒人拿這事兒來說道說道?
徐磊一直都在想那周姓的大將軍,卻是怎麼也沒想起來,於是開口問道:“咱們天嵐國裡還出過一位姓周的大將軍嗎?”
在座的人十幾年前還都年少,若時間再久遠一些,燕秋爾可能都還沒有出生,再加上幾個人都是隻專注於商界諸事,朝堂上的過去他們從未關注過,要去了解也是瞭解那與他們同步的現在,故而沒人對這位周姓的大將軍有印象。
燕生突然轉向燕秋爾,戲謔道:“不去與僕婢聊聊?”秋爾總是能從“僕婢”口中獲得別人無法探知的資訊。
燕秋爾一愣,撇撇嘴,道:“若是需要我去聊聊,那我便去聊聊。”很多問題燕生看似不在意,也不會在當下追究,可他心裡卻都記著呢,一尋著機會他就免不了要揶揄一句。
“怎麼?天天跟府中僕婢聊天的人不是梁成嗎?怎麼五郎君也多了與僕婢聊天的嗜好?”肖娘好奇地看向燕秋爾。
梁成也看著燕秋爾,眯著眼睛笑得像只狐狸似的,裝作很嚴肅地說道:“興許五郎君認識屬下所不認識的燕府僕婢,不然為何屬下就不能從僕婢嘴裡問出這些事情來?”
說起僕婢,燕秋爾又想起一事,便跳過了與僕婢聊天這個話題,立刻向燕生問道:“今日左寧來過?”
“是來過。”可是秋爾怎麼知道?有關今日之事,他們還沒來得及與秋爾說,他怎麼就知道了?
“你是在哪裡見的左寧?”燕秋爾今天是打定主意不在世安苑內管燕生叫“阿爹”,也不想叫燕生“主君”,可叫名字也不習慣,只得彆扭地用“你”來替代。
聽燕秋爾這樣問,燕生便蹙起了眉。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在騰遠堂。”
“那可記著都有誰在騰遠堂裡伺候?”燕秋爾急忙追問。
“五郎君可是在回來的路上聽到了些什麼?”梁成也微微皺眉,“今日左寧是帶著皇后一起來的,故而當時騰遠堂裡只有左寧、皇后、主君和一名女婢。”
“只有一名女婢?”若只有一名女婢在場,燕秋爾反倒是對自己的猜測沒有把握了。
燕生若是隻與左寧談事情,那府裡包括燕峰在內的郎君們都可能在場,可若在一起議事的人還有皇后,那在場的人就該是越少越好,那樣的話,燕峰興許就不會在場。若燕峰不在場,那他就只能從在場的人那裡獲取訊息。燕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