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燕生毫不猶豫地回答,停頓片刻又補充一句,“我意已決。”
“你是想氣死老夫吧?!”齊淵吹鬍子瞪眼地瞪著燕生。
“學生不孝。”燕生垂頭,“秋爾會在這裡住上幾日,先生可親自考他一考。”
齊淵又氣又急,猛拍石桌道:“老夫考他有什麼用?有什麼用啊?!他是個男人!男人!只此一點,縱他才華橫溢學富五車又有何用啊?!”
燕生垂頭,不語,擺出一副“我意已決你隨意”的模樣。
一見到燕生這副模樣,齊淵就知道他是無法改變燕生的決定了,自己平復了半晌,才嘆一口氣道:“五郎君說得對,我們真是太寵你了,你這任性和固執的毛病,都是我們給慣出來的!”
燕生抿嘴,暗道這毛病誰慣出來的誰負責。
“這件事情,老夫不會插手,你既有意讓他坐……坐主母之位,這人心,他該自己來收服。若想要做成不該由他來做的事情,那他便要做得比尋常人更加出色。”這是齊淵最大的讓步,也是齊淵最後的希望,希望燕秋爾做不到。
“多謝先生。”燕生起身,向齊淵彎腰一拜。
齊淵長嘆一聲,起身離去。
燕生將他視為父親,他又何嘗不是將燕生當做親子?燕生為燕家所做的犧牲他都看在眼裡,他一直期盼著有朝一日燕生能學會為自己打算,如今燕生終於有了他自己想要的,他又如何忍心拒絕燕生這唯一一次為了自己的任性?只希望那燕秋爾值得燕生這般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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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他得是正妻
如同拐進屏風時的那般,燕秋爾從屏風後頭拐出來的時候依舊受到了萬眾矚目。燕秋爾只快速環視一週,便穩步行至燕生身邊,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
難得見燕秋爾這麼安靜,燕生以為他是身體不適,再一看燕秋爾那單薄的衣衫,燕生微微蹙眉,衝著從屏風後走出來的唐碩招了招手,沉聲道:“衣服給我。”
唐碩的腳步一頓,立刻返身回到屏風之後,將燕秋爾剛脫下的黑色大氅又拿了出來,遞給燕生。
燕生將那大氅一抖,兩手一轉便將那大氅又披在了燕秋爾的身上。
燕秋爾什麼都沒說,只斜睨了燕生一眼,便拽著大氅的衣領將衣服拉好。
難得燕秋爾這般乖巧,燕生心生憐愛,揉了揉燕秋爾的頭髮之後,便拍了拍自己的身前,對燕秋爾道:“坐過來。”
燕秋爾轉頭,挑著眉梢看著燕生。他可不記得燕生是這般招搖的人啊,他今天怎麼回事兒?
面對燕秋爾的疑惑,燕生只是微笑。
“請主君將發冠與髮簪交給秋爾,秋爾自己來就好,管事們還等著主君吩咐……誒?”燕秋爾的話還未說完,人就已經被燕生霸道地撈到了自己身前。燕秋爾深吸一口氣暗自咬牙,再一次忍了燕生的任性。
燕生嘴角一揚,拿過之前就放在手邊的錦盒,開啟來取出一支白玉簪,一邊給燕秋爾束髮,一邊對他面前的一眾大小管事們說道:“方才說到何處?繼續。”
繼續?聞言,眾人齊齊抽了抽嘴角。主君您那邊兒恩愛有加氣氛祥和,這讓他們怎麼開口說正事?
然而就有人正直坦然,凜然對燕生說道:“請主君自律,此為‘帝府’前堂,主君為燕家家主,該以身作則,不應將後院娣姒媵妾帶到前堂議事之地。”
娣姒媵妾?燕秋爾仔細將這四個字琢磨一番,卻覺得沒有任何一個字是能說明他的身份的,若非要說,他也該算是正妻吧?
怕扯到頭髮,燕秋爾只微微偏頭看向這位仗義執言的“忠臣”,這一看就發現竟然是他認識的人。其實這堂屋裡八成的人燕秋爾都認識,好歹前世他也是受燕生重用常為燕家跑前跑後的,這其中的大部分人他都有接觸過,而這位仗義執言的長者是燕生的老師,名為齊淵。
燕秋爾是不知燕生是如何與齊淵相識並得齊淵相助的,只是燕秋爾十分清楚燕生對齊淵的敬重。
果然,齊淵這一開口,燕生便好脾氣地解釋道:“先生,秋爾不是娣姒,更非媵妾,先生該明白生此舉用意。”
齊淵斜了燕秋爾一眼,冷哼一聲道:“知道,但不贊成。主君難道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嗎?此舉定會引人詬病,有損燕家顏面。”
替燕秋爾束好發,燕生有些自得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心情頗好地對齊淵說道:“燕家的顏面都是我撐起來的,我損它兩份又如何?”
“瞎說!”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