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中了毒之後,便從我這兒要了一種毒以牙還牙去了。”
“哦?”燕秋爾臉上的笑容不變,抬眼看向唐碩,問道,“唐管事,燕生是如何知道我中了毒?”
唐碩抿嘴,猶豫片刻後回答道:“帝府的庖人,是主君依照五郎君的口味重新調、教的。”
唐碩這答非所問的說辭叫燕秋爾一愣,細細一想才明白唐碩的意思。原來竟是他自己露出了馬腳。
燕秋爾自嘲地輕笑一聲,繼續問道:“燕生還做了什麼?”
“屬下都與主君說了,主君便傳信給西南的人聯合駱家查探這假駱時的底細,另外命屬下聯絡天嵐國內所有藥材商人,高價收購蟬花。”自知已經沒有必要隱瞞,唐碩便索性都說了。
“是嘛。”心知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會讓人心憂,燕秋爾這才想要瞞著燕生自己解決,結果還是讓燕生給知道了。這半月的時間,他過得不安心,燕生想必也沒過踏實吧?
再仔細一想,燕秋爾就知道燕生為何要給肖娘放假了,他這是想讓肖娘先試著替他解毒。
輕嘆一口氣,燕秋爾看著肖娘笑了笑,道:“肖娘還是適合打算盤,這毒除了在有引子的時候會讓人失去神智,倒也沒別的損傷,肖娘便別忙了。今日我也不在此叨擾了,我回了。”說罷,燕秋爾抬腳就走。
“誒?五郎君……”肖娘想要叫住燕秋爾,可見燕秋爾的腳步雖快,卻依舊平穩堅定,肖娘便住了口,表情複雜地看著燕秋爾越來越小的背影。
他們的五郎君終究還是隻有十五歲啊。
傍晚,好不容易擺脫了齊淵的燕生急匆匆地回到閒居,推開閒居的大門左顧右盼,卻沒見著燕秋爾的人,燕生的心裡一咯噔,正要揚聲喚唐碩進來問個清楚,就突然被人從後邊抱住了腰。
唐碩還在外邊守著,那會出現在這閒居的人就只有燕秋爾了。
“秋爾?”燕生扣住燕秋爾的手腕,想要轉身看看燕秋爾卻被緊緊抱著以至於無法轉身,“秋爾,怎麼了?”
燕秋爾緊緊抱著燕生的腰,額頭抵在燕生的背上,悶聲問道:“燕生,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燕生眉梢輕挑,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燕生握住燕秋爾的手,帶著燕秋爾一步一頓地往床邊走去。
燕秋爾隨著燕生的腳步向前,一邊走一邊說道:“三哥與我說駱家來的過早之時,我就猜他們有問題。”
“嗯,他們確實有問題。”聽出燕秋爾的心情不好,燕生便附和著燕秋爾的話,暗道自己是將所有的耐心都用在燕秋爾的身上了。
燕秋爾繼續悶聲說道:“我也猜到他們可能會在酒水中下藥,所以提醒唐碩換掉你的酒。”
“但你卻沒換掉自己的。”燕生暗歎一口氣。
“嗯,因為我覺得,他們若是想要殺人,便不必大費周章地在酒水裡做手腳,若是在酒水裡做了手腳,那便是別有用心,比如想要控制住喝過酒的人。”
“八成如此。”終於走到了床邊,燕生趁燕秋爾不注意之時反手抓住燕秋爾背後的衣服猛地一提,將燕秋爾提到了身前,一轉身就抱著人坐在了床上。
已經坐進了燕生的懷裡,燕秋爾也不反抗,不掙扎,只靠在燕生的胸前,悶悶不樂地繼續說道:“我覺得被控制的表現很難作假,便想著反正要不了命,那酒喝了也無妨,但我知道你會擔心,才讓唐管事瞞著你。”
燕生嗯了一聲,道:“他最不會隱瞞。”
燕秋爾輕笑一聲,道:“我現在知道了,沒想到唐管事跟了你這麼久,竟還能保持如此坦率。”這微笑的笑容過後,燕秋爾又沉下了臉,“可我中毒的事情還是被你知道了,並且是我自己露了餡兒。”
燕生不語。幸好秋爾露出了馬腳,不然等到真的出了大事兒的時候,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可要他如何是好?
燕生不語,燕秋爾便繼續說道:“我以為無須讓你操心就能用自己的方法將此事解決,可到現在我還什麼都沒能試探出來,還是需要燕家的人四處打探訊息,我甚至連帝府的門都出不了。”
燕生又將燕秋爾抱得更緊了些,語氣堪稱溫柔地說道:“你連十五歲的生日都還沒過,花月閣又尚未成型,能做到這般地步已是不錯。我十五歲時闖下的禍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唔……”燕秋爾垂著頭,無言以對。
若是尋常的十五歲少年,做不到這些都是正常,可他已經不是十五歲了,如今倒是空有兩世記憶,卻連這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