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他的時候留下的。
左寧知道,哪怕是一點皮外傷,只要見了血,就足以奪取楚豫的生命,因為刺客的劍上有毒,毒是他給的。
看著楚豫在生死邊緣徘徊兩日,回憶起他們之間曾生過的點點滴滴,思及貴為太子的楚豫對他的那些維護和關心,左寧一直壓在心底的情感終是強行破土,那些他為了復仇而故意忽略掉的情感如決堤的江水一般奔湧而出。左寧給了楚豫解藥,也讓自己的處境變得微妙起來。
好在先前為了博得楚豫的信任,他都是扮演著一個善解人意的知己的角色,那些蠱惑和慫恿的話語都是讓別人來說的,於是為了保全自己在楚豫心中的形象,左寧向楚豫進言,給楚豫的身邊來了一次大清洗,那些曾經與他共謀的人還來不及反應就命喪黃泉,他們都是間接地死在了他手裡。
在這次清洗中,楚豫對他的完全信任更是讓他既感動又愧疚。
那之後,他便開始改造楚豫,試圖挽回他那已經無法挽回的聲名。恰好楚豫身邊的佞臣皆已除盡,剩下的一些真正的朝臣都很樂於幫助他改造楚豫。只是楚豫的脾性已經定型,很難更改。幸而在楚豫身邊的那麼多人之中還有一個管得住他的左寧,於是這一次,左寧就真的是陪在楚豫的身邊形影不離。
如此嚴加管教一個多月,加之左寧獎懲並重,楚豫的脾性雖是改不了了,可好歹在人前能做得有模有樣了。
“想什麼呢?”楚豫的話說出口之後,卻見左寧垂下了頭不知是何表情,楚豫心中惴惴,怕是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對楚豫來說,左寧是特別的,打從第一次見到左寧,楚豫就預料到了他的特別。可楚豫一直都知道左寧與他之間有隔閡,從前,左寧即使會對溫柔的微笑,也總是有所保留,他從來都感受不到左寧的真心,亦不知其中緣由,試探過幾次,卻都無疾而終。
先前的刺殺事件之後,楚豫明顯地察覺到了左寧態度的轉變,楚豫只覺得是他的付出最終感動了左寧得到了回報,十分開心。只是左寧回報他的方式卻讓他有些頭疼,事到如今,他都已經是這副德行了,一時半會怎麼改得了?可若不改左寧就會生氣,楚豫知道左寧是為了他好,而且做了那些並不算太難的事情會讓左寧開心,於是楚豫才一直努力著學習,努力學習做一個可以讓左寧開懷微笑的人。
聽到楚豫的聲音,左寧才收回思緒,一抬頭就瞧見了楚豫不安的樣子。
楚豫的表情明明那樣坦率容易分辨,可為何先前他就總是看不到呢?
左寧揚起嘴角溫柔地微笑,向楚豫問道:“殿下可想好要如何應對燕家主?”
楚豫的臉色倏地一紅,別開頭,低聲道:“見個燕家主還需要做什麼準備?”
最近左寧的笑容越來越溫柔,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
就知道楚豫沒有準備,左寧的笑容裡多了一份無奈,耐心道:“燕家可與我們左家不同,燕家主更非是左家家主所能比,別看燕家主少言寡語,與他說話可是要萬分小心,一不小心興許就會掉入他設下的陷阱。尤其那五郎君與九皇子關係甚篤,燕家主又寵愛五郎君,我怕他會為了五郎君而幫助九皇子,對殿下不利。”
“九弟?呵,你不用擔心九弟。”知道了左寧的擔憂,楚豫不以為意地笑笑,“九弟仍是孩子心性,不礙事。”
左寧的眼神一閃,卻不知道該如何改變楚豫的這個想法。楚豫是從一開始就認定了九皇子不會參與皇權鬥爭,可實際上如今的九皇子已足夠對他們造成威脅。左寧暗示過楚豫好多次,可唯有在這件事情上,楚豫意外地固執。
楚豫繼續說道:“現在我只擔心四弟。從四弟封地傳回的訊息皆是說四弟仍在封地,與王妃悠然度日,其封地太平祥和。可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不安。
近日還傳回訊息說四弟喜添一子,父皇龍心大悅,賞賜已經送了過去,臨行前父皇還與我說西南壞境惡劣,要召四弟一家回常安,以保小世子健康成長。
可若如此,四弟便可借護送之名帶兵入常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楚豫口中的四弟便是指淮安王。
聞言,左寧又垂下了頭。該如何做才能化解危機?
另一邊,回到帝府的燕秋爾的心情也不太好,左寧那放下尊嚴的一跪一直在腦海中盤旋不散。燕秋爾想不明白,先前還對楚豫恨之入骨的左寧,如今又是因何肯為了楚豫而向人屈膝?
終於有空陪在燕秋爾身邊的燕生只見燕秋爾已經心不在焉地將茶煮了四輪,卻連一杯都沒倒出來,燕